初赫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那樣彷徨無奈的若華肯定很希望有一個忠實可信的人在身邊,所以當自己出現的時候,她才會那麼放鬆的跟自己談笑。最近忙著北燕的事情,若華獨自一個人麵對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肯定覺得很吃力吧,所以在記憶蘇醒的那刻,她選擇了不去麵對,選擇了這麼一直沉睡。
連翹見初赫不說話,懷疑是不是自己說的話說過頭了,輕聲道:“王爺,您要不要去看看姑姑?”
初赫心裏很想去看看她,但又害怕自己去看她。杏梅對自己說,若華在山頭站了兩天,一直在等著自己回來,結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一定很怨自己吧,如今自己又打破誓言娶了別人,若華又怎麼肯見自己呢。
連翹看出初赫的猶豫,卻不知他與若華之間的過往種種,安慰道:“王爺,姑姑喝了藥已經好多了,但一直昏迷下去也不是辦法呀,如果有一個人能喚醒她的話,就是您了,王爺難道您想看著姑姑一直昏睡嗎?”
說到藥,若華的藥湯裏可還加著龍遙的血液。一想到若華的身體裏參合著別人的血,初赫心裏的難受成倍襲上。手緊緊的握成拳,積蓄著力量和憤怒。
“王爺?”冬天的天暗的很快,才剛剛申時就已經暗了下來。連翹看了看外麵的天道:“王爺,時間不早了奴婢得趕緊回去了,王爺若是要來,戌時便可。”說完,連翹朝初赫行了個禮,便腳步匆匆的離開。
戌時嗎……初赫走出山洞看著黑漆漆的天,銀色的麵具上蒙上了一層看不明的紗。
連翹回到西鸞宮,接替淺凝守在若華的床邊。時間一晃而過,戌時很快就到了。
連翹開門看了看外麵的天,嗬氣道:“戌時了呢。”王爺今夜會不會來呢?連翹回頭看看依然沉睡的佳人,嘟著嘴。
“連翹,關門。”初赫的聲音在連翹的耳邊響起,連翹聽到初赫的聲音趕緊將門關上,轉過身初赫已經站在了若華的床前。
她的睡顏還是那麼的沉靜甜美,似乎夢裏都是一些好玩的事情。初赫將帳幔拉開,若華安穩的睡在床上,就像那童話裏的睡美人,永遠永遠都是那麼美麗。初赫坐在若華的床邊,握著若華的手感受著久違的感動。
“若華,對不起,我來晚了。”初赫定定的看著若華的睡顏,獨自道:“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很怨我,怨我沒有及時出現,讓你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我沒有做到當初對你的誓言,我娶了別人,但若華我心裏愛的人隻有你,那個傅琉珊是父皇的安排,我沒有辦法拒絕。若華,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請你別這樣一直睡下去,你可以指責我的不忠,可以指責我沒有安全感,若華隻要你能醒來,就算讓我承受比你更痛的心痛、心酸我都願意,哪怕是百倍千倍,隻要你醒過來。”
連翹站在後麵,眼中含著淚水。初赫的這番話不是什麼很動聽的情話,卻全部來自肺腑,全部是他對若華的真情流露。
躺著的若華還是那樣沉穩的睡著,但在那眼角處一顆淚珠潸然而下。
“不好!有人來了。”連翹警覺的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殺氣,對初赫道:“王爺對方也是個練家子,若是現在逃出去,恐怕會被人發現。”
初赫也感覺到了對方的來意,一骨碌的爬上若華的床榻,用被子將自己蓋住,露出頭對連翹道:“小心應付。”
連翹點點頭,連忙將帳幔放下,坐到一邊假裝熟睡。
吱呀一聲,淺凝慢手慢腳的推門而進,悄悄的把門關上發現連翹已經熟睡,動作才放大了些。
淺凝走到連翹身邊,看連翹睡著的臉龐道:“大家各為其主隻好對不起了。”說著對連翹的後頸狠狠一擊,看到連翹徹底昏睡才放心的走到若華的床邊。
淺凝慢慢的拉開帳幔,看著若華的睡顏目露凶光,道:“你本來可以晚點再去向閻王報道的,可惜誰讓你喝了皇上的血,為了你皇上傷害了自己,更與皇後鬧矛盾,你若是存在必然是皇後最大的絆腳石!”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著若華的胸口狠狠刺去……
“住手!”初赫一把抓住淺凝欲行凶的右手,狠狠的將淺凝的手一反,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淺凝瞪大雙眼看著麵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眼眸裏殺氣沉沉:“你是誰?”
初赫冷哼了一聲:“大家各為其主,沒必要奉告。”手往前一推,淺凝被逼的步步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