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鳳宮麵闊九間,進深三間。重簷廡殿頂,覆蓋黃琉璃瓦,梁間飾龍鳳和璽彩畫。大殿裏豎著六根金柱,正中間豎著一塊牡丹幽香大畫屏,整個宮裏香煙嫋嫋。
夏木槿住在祥鳳宮的木槿殿裏,這個殿的名字是龍遙以夏木槿的名字命名的,這也是夏木槿最愛的地方。
夏木槿一身紅色裏衣,墨發披散著長長的垂到地上。夏木槿坐在雙鳳戲彩蝶的鏡子前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美豔的臉上蕩漾著甜甜的笑意。
晚膳的時候吉安來報說是皇上晚上要到祥鳳宮休息。
夏木槿對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雖然年有二十三,容貌卻未有任何改變相反的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風韻。入宮三年,皇上對後宮雨露均沾,除了早年淩緯流失一胎後,後宮裏至今還無人誕下龍子,夏木槿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肚,在心裏責備自己的沒用,怎麼這麼久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雖然皇上對延慶宮的緯夫人恩寵有加,但她要再懷上龍子絕對比自己還要困難。除了延慶宮的淩緯,還有西鸞宮的宛夫人,她現在可是除淩緯後的皇上心頭的新寵。今天皇上還讓她進入了麟天殿,這對自己而言可不是好兆頭呀!
夏木槿憤憤的咬碎銀牙,淺凝的事情怎麼還一點下落都沒有,就算她死了那麼屍體呢?西鸞宮的人應該對自己有些防備了,如果她與延慶宮的聯手,自己的處境會更難堪,不管怎麼樣隻有早些生下皇太子自己在龍遙的心中占有的地位才更重!
“皇上萬福。“門外傳來宮女的聲音,夏木槿連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思,笑意盈盈的去迎接龍遙。
龍遙大步翩翩的走進寢室,看到夏木槿一臉的笑意,原本心頭的不快也掃去了不少。
“臣妾參見皇上。“夏木槿柔聲請安。
龍遙扶起夏木槿,將她擁入懷中:“都這麼多年夫妻了,還行什麼禮。”
夏木槿垂著眼眸,道:“皇上說的是,但臣妾畢竟是六宮之首,這禮數可不能少。”夏木槿抬頭看看龍遙一臉的疲憊,擔心的問道:“皇上怎麼了?”
龍遙放開夏木槿,坐下道:“還不是為了政事,頭疼的很。”
夏木槿給龍遙倒了杯茶,體貼的替龍遙按肩垂捏道:“皇上累了吧,臣妾給您捏捏。”
龍遙嗯了聲,舒服的閉上眼睛。腦中回想起今日一天的事情,想到若華給自己做糕點,替自己巴紮時候的樣子,龍遙的嘴角翹起,十分愉悅。
夏木槿一直專注看著龍遙,見他笑著在他耳畔問道:“皇上,您是不是想到什麼好事情了,怎麼不跟臣妾分享一下,也讓臣妾一起樂嗬樂嗬。”看龍遙疲憊的很,連忙下地給龍遙準備熱水洗臉。
龍遙看著夏木槿搞著毛巾,想到若華臨走時候的連聲囑咐,臉上的疲憊之色少了不少。用右手接過毛巾擦完臉後,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左手。夏木槿看龍遙這麼愛惜自己,放心道:“皇上今日總算知曉愛惜自個的左手了。”接過毛巾,放回原處。
龍遙看著自己的左手道:“朕今日多虧了這支左手,才能享受到美人恩呐。”
夏木槿的動作停滯了一會,背對著龍遙聲音依舊還是那麼柔和,隻是麵上沒有了笑容:“聽說今天皇上讓宛妹妹進了麟天殿?”將毛巾和盆子都拿到一旁的木架上,轉過身眼神柔和的看著龍遙。走到龍遙身邊服侍著龍遙寬衣。
龍遙邊配合著夏木槿,邊道:“是的。難得她來看朕,朕便讓她進了。反正她來也隻是為了朕的傷,不會幹政的。”
夏木槿笑著道:“皇上多心了吧,宛妹妹是北燕的公主,身份高貴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夏木槿適時的提醒龍遙,若華是北燕的人,說不準她就是北燕派來的奸細,盜取我國機密的人。夏木槿知道龍遙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傲氣的帝王,所以他對那些企圖破壞政治的人十分痛恨,尤其是想細作這樣的人。
果然夏木槿的話成功的將龍遙的注意力往那方麵引去。現在的若華腦中記著的自己是北燕國的公主,在北燕和自己之間,她明顯對北燕的感情要深得很多。
夏木槿看龍遙思慮的目光,接著添油加醋道:“再說了,宛妹妹是北燕皇獻給皇上的,自然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對,她是北燕的皇帝獻給自己的。當初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她可以引出絕青城,卻沒想到她也有可能是北燕皇派來的細作,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何況,宛妹妹也不是那種紅顏禍水呀,臣妾看她知書達理,明禮的很。”夏木槿對龍遙的思維習慣早就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她順著龍遙的思緒給龍遙提供一點又一點。
龍遙眼光兀的一沉,麵色也沉了下來,俊臉上的笑意也化為灰燼。龍遙低頭看了看夏木槿道:“你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