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若華將這首金穀園默下來後,看著還未幹涸的字跡,心頭突然有一種預兆的感覺,仿佛這就是自己的寫照般。強烈的不安讓若華心緊的一下抽搐著。
連翹看若華臉色突然泛白,放下手中的煙台扶著若華道:“娘娘,您沒事吧!”連翹握著若華的手,稍稍探析著若華的脈搏,跳動急促,呼吸聲也變重了許多。連翹替若華扶背順氣,過了好久若華才恢複了正常。
連翹倒了杯熱茶讓若華喝下,若華的臉色這才恢複到剛才的模樣。杯盞剛剛放下,宮門口的侍女便來傳話說皇後娘娘請若華到祥鳳宮一坐。
自從夏木槿知道自己有身孕後便一直在宮裏養胎,很少請宮妃過去一坐,今天怎麼會想到請自己呢?心頭的不祥之感一直縈繞揮散不去。
連翹擔心的問道:“娘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若華平日裏與皇後並無過多的交結,此刻突然的邀請倒讓人十分不放心,連翹想回絕,卻被若華製止道:“既然她請我過去定是有話要說,有什麼好擔心的。幫我簡單的整理一下,我去去就回。”
若華來這祥鳳宮籠統也就那麼幾次,每次來都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事,好像自己跟這個祥鳳宮天生不和一般。夏木槿坐在祥鳳宮的花園裏,宮女將若華領導夏木槿身旁後便全部退下。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夏木槿躺在貴妃榻上,半夢半醒的看著若華道:“宛妹妹起身吧。”聲音輕柔的如同羽毛一般。
若華抬起頭看到夏木槿時,驚訝道:“不過才幾日沒見,姐姐為何變的如此消瘦?”
夏木槿卻甜甜的笑了起來:“看妹妹這奇怪的。隻是這身孕期間反應比一般人強烈一些,吃下去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夏木槿全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芒。
若華看著那隆起的腹部,對夏木槿不禁心疼的很:“娘娘這段時間裏怕是受了不少苦。”
夏木槿卻不以為然道:“這個孩子是本宮盼了多久才盼來的,為了他本宮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隻求他能平安降生,平安長大,那麼即使拚上本宮這一條性命也是值得的。”
這就是母性,女人與生俱來的能力。若華在夏木槿的身上再一次的感受到這種能力,想到一旁虎視眈眈的淩緯,再看看如今的夏木槿,若華不禁有些擔心。
夏木槿看若華露出的神色,放心的笑了笑道:“妹妹認為本宮是那麼輕易打垮的人嗎?妹妹與其有時間擔心本宮,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夏木槿終於把話點到了話頭上。
若華愕然的問道:“擔心自己?”
夏木槿隻道:“皇上已經有一段日子沒去妹妹宮裏了吧。”將毯子輕輕拉上,以免肚子著涼。
若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確是龍遙有一段日子沒去自己的宮裏溜達了,不過這對自己來說也挺好,清閑下來看看書,練練字。
“妹妹可知為什麼?”夏木槿看向若華,鳳眸裏淡淡流光精銳如星。
若華對西鸞宮以外的事情向來不過問,見夏木槿這樣子起了聯想:“難道外頭對臣妾有什麼不利的傳言嗎?”
夏木槿冷聲道:“傳言倒沒有,是東吳國君對妹妹起了興趣,要以城池換妹妹。”
什麼!若華驚恐的看著夏木槿,對於自己聽到的話簡直不敢相信,以城池換佳人這樣的事情簡直太荒唐了!
若華氣憤的直冷笑道:“好荒誕的事情,東吳國君是在看一場鬧劇嗎?”
夏木槿歎了口氣,接著道:“那日妹妹在舞台上的一曲驚豔了多少人,不知道是誰將妹妹的畫像送到了東吳國君的手上。這東吳國的國君偏巧是一個沉迷於女色的皇帝,見到妹妹的畫像時便驚為天人,發誓一定要將妹妹迎入宮中,知道妹妹是西秦國宛夫人後,便提出以十座城池作為贏取妹妹的彩禮,並且答應從此與西秦再無兵戎相見之時候。若是不答應,那他便準備采取強硬的手段,率領軍隊直接衝到西秦皇宮內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