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當你是在誇我啦！其實我也一直都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你這麼聰明，應該也明白……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
照照這幾天一直住在酒店，樂彤原本叫她過去住，可是她男朋友回來了，照照也不方便打擾他們二人世界，於是在離公司近的地方找了一家便宜的旅社暫時歇腳。
這天晚上樂彤二人請照照吃飯，她第一次見到久聞其名的樂彤男朋友，張凱遠。他是做工程的技工，人又高又瘦，也許因為經常出差，臉上曬得黑黑的，笑起來很靦腆。
他話不多，隻招呼著照照多吃菜，還給樂彤夾她最喜歡的魚眼睛，小兩口甜甜蜜蜜，看得照照恨不得離座而起，隻覺得自己全身正發光發熱——好大一顆電燈泡！
端午節放假，樂彤跟照照一起回家，兩個人都請了半天假，提前一天下午從渝城出發。渝城到常青下午的班車四點出發，到常青縣城正好六點半，晚飯時間。
大姨和方芳都來車站接她，照照一下車就見著她們，立即揮揮手跑過去，“你們怎麼來啦？我又不是客人，還專門過來接我？”
“姐，你這都走了半年了，可把我們想死了！”
“小丫頭，怎麼剪短頭發了？！”照照“豪邁”地拍拍方芳的肩。
方芳俏皮地牽著裙子一轉圈，“好看嗎？同學都說剪短了看著洋氣，是不是？”
“好看，跟大姨年輕的時候一樣好看！”
大姨直道，“這孩子，說話還是沒大沒小的！”
“姨父呢？在醫院嗎？”
“在家裏做飯呢，你外婆這幾天病情有些好轉，堅持要回家過節，我們拗不過，把她接回來了。”
“哦……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很難說，畢竟現在年紀大了，總是時好時壞的。對了，上次跟你說的回來上班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先不回來了，在渝城呆一段時間吧，而且……您知道的，我媽媽……”
“好，我明白。”大姨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幾人回家，照照首先跟姨父打了招呼，便去看外婆，她精神果然不錯，看到照照很開心，有說有笑。
這一餐飯吃得高興，其樂融融，照照看著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隻覺得溫馨無比。
……
淩晨，天還沒亮，照照跟大姨便起床，去外婆的房間幫她穿好衣服，三代人一起出了門。大姨和照照還算鎮定，隻是外婆呼吸急促，拄著拐杖，人瘦，腳下走得又快，風吹過來，總有些站不穩似的。
“外婆，您慢點。”
“慢不了。”
照照說，“她是特意回來看您的，沒有見到您她是不會走的。”
外婆的步伐依然快，“時間不多，能多說幾句就多說幾句。”
她這樣一說，照照和大姨都不說話了，隻是扶著外婆快步往城外墓地裏去。好在路程不遠，她們走了二十多分鍾便到了，輕車熟路尋到外公的墓前，果然見著白秋跪在那裏，手裏捧著一束白色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