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我寸步不離地照看著，放心好了。”
“那你外婆醒過來給我打電話。”
“一定會的。”
照照等他們離開了，在陪護床上坐下來，又打電話給方芳報平安。
她在這裏坐了大概三個小時，外婆終於醒過來，照照聞著動靜立即過去握她的手，“外婆，醒了？現在感覺還好嗎？”
外婆臉色慘白，呼吸也很微弱，臉上原本就瘦，這樣一來就瘦得皮包骨了。
“外婆，聽得見我說話嗎？”
她轉過頭，泛白的頭發擋在臉上，照照輕輕撫開。外婆看了看她，聲音沙啞著，“照照，我這是怎麼了……”
照照輕聲安慰，“外婆，沒事了，今天上午出了點意外，現在手術已經結束了，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我都活了一把年紀了，也是該出事的時候了。”
照照眼淚在眶裏打轉，“不要這麼說，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外婆說，“我年紀大了，可人還沒有糊塗……照照，你們、你們幾個為什麼不說實話？”
她擦了擦眼淚，笑道，“我們都希望你快點好起來，您不是說想抱重孫嗎？不好起來，怎麼會有機會？”
外婆搖搖頭，“不是這個，你媽媽呢？照照，告訴我你媽媽在哪裏？”
照照說，“在渝城啊，她也知道您病了，可是……沒有辦法過來看您，您住院的錢都是她拿的。”
外婆呼吸一急，大聲喝道，“還在騙我！真的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嗎？！我還……我還沒死呢！”
“外婆……您別生氣，您不可以情緒激動的。”照照嚇得站起來，沒想到剛剛手術完的外婆會發這麼大脾氣，腦子裏飛快地轉著，“我慢慢跟您說好不好？”
“慢慢說？你是不是永遠不打算告訴我你媽媽被警察抓了？！”
外婆怎麼會突然知道了？她的病房是單獨的，身邊的醫護人員以及會過來探望的親戚他們都打過招呼不要告訴外婆媽媽的事。她昨天下午……遇到什麼人了嗎？
“對不起，外婆……我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可是……這也是為了您好，怕你知道了擔心，而且媽媽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被判了死刑？！”
照照語重心長，“我們還可以上訴，我已經請了律師團隊來處理上訴的事情了，媽媽一定可以平安地出來，您相信我。”
“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那次不該回來！”外婆痛苦地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腿，痛心地說，“若是我沒有生病，你也不會去找她，她就不會回來！那她一定還在那裏好好的！”
照照驚慌地拉住外婆的手，“您別這樣，這件事情不能怪您，外婆……媽媽一直逃避在外麵不是辦法，既然這次已經鬧到這個地步，把事情查清楚不好嗎？你要跟我們一樣，相信媽媽是清白的，她不是凶手，好不好？”
“唉！”外婆重重歎了一口氣，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