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難過啊……”
“我知道,我們大家都不好受。”
她咬著唇,“我要留在這裏照顧肖幾何,我不想再跟他分開了……我真的不知道下次還會發生什麼事……”
“我明白的,你們不會再分開。”
“可是我媽媽那裏……照照,這次是許哥哥讓舅舅帶我出來的是不是?你去跟許哥哥說說,讓他幫幫我留在這裏好嗎?這樣的事情我求不動,你去說他一定會答應的。照照,幫幫我啊……”
“放心,我會盡力的。”
如霜看著照照出了病房,她才坐下來,定定地看著病床上的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還是那個姿勢坐著,一動也不動,直到身體發僵。
恍惚著,竟然看到肖幾何在笑,在跟她說話,“喂,我不是叫你不要老是哭嗎?你哭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她已經累得幻覺都出來了!
如霜一個激靈,轉回頭抱著膝蓋,眼淚又流出來,把衣服都弄濕了。
“我叫你別哭了……聽不見嗎?你看看我,我這麼痛都不哭,你灑什麼……金豆豆啊?”
“幾何?”如霜不敢相信地回頭。
“嗬嗬……你再這樣哭下去,我真的不好意思喘氣了啊,我這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
“肖幾何?!你醒了麼?嗚嗚嗚——”她哭得更厲害了。
“你……既然你不想我醒過來,那我、繼續睡會啊……”
“不、不要……”如霜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卻依然抽泣著,“你不要睡。”
“你不準我睡覺,要我做什麼?”
“我要聽你說話……你說話給我聽,不要睡過去!”
“如霜,去找醫生來,我……我有事要問。”
“你要問什麼?”如霜驚得站起來,用紅紅的雙眼看他。
“問……我的手,我的手……是怎麼了……聽話,去找醫生過來。”
“我不去。”
“如霜,乖,快去。”
如霜怔怔地看著他,她不敢看肖幾何知道自己手沒了之後的表情,她心裏又擔憂又害怕。開門出去,她才轉角一步便蹲下來,淚雨如注。
而病房裏,肖幾何勉強用力,把包裹著傷口的繃帶一圈圈解開,直到……看到自己已經不完整的手,突然“啊——”一聲,痛吼出來!
……
一大早,衛恒正送跟許二少商議完事情的貴賓下樓。這些日子許晉騰把醫院當成辦公室,所以來往的商業人士很多。
因而,當他第一眼看到那輛熟悉的頂級轎車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待過了兩秒鍾,他突然身子一頓,雙腿差點軟下去。一邊轉身往那車前跑,一邊打電話給許晉騰,可是他不知道在做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衛恒隻得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車旁,等著車裏的貴客下車。
然後低身道,“董事長、夫人、大小姐!”
“衛恒?”李如曼回頭看了他一眼,“晉騰呢?”
“二少在樓上,他……不知道您們過來了,所以……”
“他當然不知道,你也別給他通風報信,來不及了”,衛恒心裏那點小九九早已經被雲誌華看得清清楚楚,雲誌華接著道,“我們是過來看趙照照的,你帶我們去她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