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抱著如孩子般哭著的她時,卻想到了在華夏國時三歲的之夕。那個時候身為哥哥的他也是這樣無措地抱著哭泣的她,心裏升起的是一種叫做憐惜的感覺。
她在做他妻子的時候沒有得到過他任何一個清醒時的擁抱,卻在當他妹妹的時候被他那樣無措又小心地抱著。於她,是一種諷刺;而於此刻的他,亦何嚐不是一種諷刺。
靜靜地看了梓易半晌,南逸才站起身轉身往寢殿外走去。那銀釵已經被他收回了尾指上的儲物戒中,再不準備拿出來擾亂梓易的心。這下,梓易算是永遠都忘記那個人了吧,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沒有那麼地開心呢?
梓易這般反應明顯是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他活了這幾萬年,雖然聽過有仙魔喝過忘情水,卻沒有聽說過會忘了所有的事情。難道梓易對所有與鍾緒相關的人和事都忘了,可是她醒來的表現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這又是為何?
正殿之外,那幾個布衣少年又早早地開始了忙碌。南逸隻是淡淡地看著他們,想著該如何讓梓易變得正常一點,如何讓她知曉自己是快要娶她的。
魚缸裏的幾條冰骨魚似乎已經不再懼怕南逸的出現了,隻是悠哉地遊著,眼睛卻是警惕地盯著他。
不久寢殿方向又傳來梓易的哭聲,那幾個布衣少年動作頓了頓,眼睛卻沒有亂看,隨即又開始了正常的工作。而南逸早在閃身之間便回了寢殿,這一次卻是下定決心讓她重新認識自己了。
見到南逸的出現,梓易才停止了哭泣。他是她睜開眼睛之後看見的第一個人,自然對他有幾分依賴。
“梓易,我現在這樣跟你說,我的名字叫南逸,是你未來的夫君。”南逸坐於床沿,認真地對睜大眼睛無邪地笑著看著自己的梓易。
“叫我夫君。夫...君……”南逸的眼睛看著梓易的,神色語氣之中有幾分鼓勵。教她念那兩個字,是為了讓她認識到自己的身份,亦是提醒自己是那個即將要給她幸福的人。
梓易隻是有幾分懵懂地笑著看著他,並不開口。
他很有耐心地繼續在梓易麵前稍稍有點誇張地張口說道:“夫...君……”
重複了好幾遍之後,梓易才慢慢地開口:“福...君……”
他聽到之後略微欣慰地笑了笑便給了梓易一個鼓勵的眼神,繼續開口道:“夫君。”
直到梓易將這二字念得如常人一般,他笑著從儲物戒中拿出一顆在魔界買的糖果塞入梓易的口中。嚐到甜頭的梓易含著糖果咯咯地笑了幾聲,叫“夫君”的聲音似乎甜了幾分。
然後他伸出雙手握住梓易的,梓易微微地掙紮了幾下掙脫不掉,這才安分卻無辜地看著他。
“乖,隨我站起來。”南逸溫柔而寵溺地看著她,言語之中有幾分鼓勵。知她此刻也許聽不懂,卻也固執地想要她學會跟著自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