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司徒空愧疚不已準備對司徒嬌說些什麼的時候,老夫人的屋裏又傳來了“咚”的一聲。
不知是東西掉地了,還是什麼人碰到了桌子,或者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總之司徒嬌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猜測。
她現在的心裏什麼老夫人,什麼小林氏,就連眼巴巴地看著她的司徒空,也被她拋在了腦後,她的心裏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去見娘親!
她真的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一見前世今生都還無緣得見的娘親。
司徒陽見司徒嬌滿臉歡喜和嬌憨,心裏被老夫人激起的怒氣刹那間仿佛烏雲被颶風吹散了一般。
對著拉著自己的手,搖晃著懇求著自己的司徒嬌,司徒陽展開了寵溺的笑顏。
雖然對司徒空有著諸多的不滿,不過良好的教育,還是讓司徒陽對著正定睛看著他們兄妹的司徒空道:“父親若無事吩咐,孩兒先行告退。”
司徒嬌仿若才看到司徒空一般,對著司徒空福了福身:“爹爹,女兒先去探望娘親,等爹爹有了空閑,女兒再去給爹爹請安。”
司徒嬌的聲音清亮明淨,聽到司徒空耳裏尤如天籟婉轉動聽,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一直隻是時不時偷偷瞄他一眼卻始終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的女兒,一出聲就是連著幾個“爹爹”,仿佛從來沒被送出侯府,仿佛她一直在他身邊長大。
如此親切又如此自然的稱呼,瞬間將司徒空內心的那份酸楚放到最大,眼角再次濕潤了。
生被自己失控,司徒空連忙轉過身去,微仰起頭,使勁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濕潤盡數斂去,揮了揮手道:“好!你們兄妹且去梅苑,為父有事與你們祖母商議,待晚些再擺宴替嬌兒接風。”
司徒空的話雖然說得極為平和,可是他的聲音卻顯得有些沙啞,顯得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一見司徒空揮手讓他們離開,司徒陽轉身示意小廝先去梅苑報信,想來韓氏早已等得心焦。
“來,妹妹且跟著哥哥,咱們去娘親的梅苑。娘親定然已經等不及了。”司徒陽說著帶著司徒嬌一行離開了慈安苑,往侯府東偶的梅苑行去。
至於依然被兩個健仆壓著的小林氏,司徒陽連眼角都欠奉。
小林氏被司徒嬌那一聲聲的“爹爹”給驚醒,不可思議地盯著司徒嬌看了又看,最後用不甘而又陰森森的目光目送他們安然離開慈安苑。
小林氏也是個能忍之人,雖然心裏氣得快要吐血,可是到底還是明白自己目前的身份,同時心裏的那份不甘,更讓她痛恨自己姨娘這個身份。
她作為姨娘,在嫡子嫡女麵前,當不起長輩二字,在奴才麵前,特別是如李媽媽這種在主子麵前得寵的媽媽麵前自然也就當不得主人二字。
今日當著那麼多奴仆的麵,又是在老夫人的慈安苑被司徒空掌摑,這口氣,她能忍也得忍,不能忍還是得忍。
司徒陽和司徒嬌兄妹滿懷歡喜前往梅苑,他們不知道的是,司徒嬌那一聲聲清脆的聲音,傳入屋內安坐在榻上的老夫人的耳裏,是何等的刺耳。
司徒陽離開慈安苑前對司徒嬌所說的那一句話,更是讓老夫人覺得心裏堵得慌,心裏有些懊惱就這樣放那個鬼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