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就算司徒陽不上前來擋,司徒嬌也不會讓老夫人得逞,她隻是想借此機會,讓老夫人在床上躺上一陣子,也好讓大家耳根清靜幾日。
倒是司徒陽那麼一擋,卻讓司徒嬌失去了出手的機會。
不過依老夫人那愛折騰的個性,機會有的是,司徒嬌倒也不急,隻是心疼司徒陽無辜受了這一掌。
老夫人這一掌攜怒而出,就算她老而無力,司徒空胸口也不會太好受。
司徒嬌把過脈後,心裏倒也放心了下來,雖然司徒陽受了老夫人這一掌,臉色有些發白,倒也無礙。
司徒陽到底年輕,又長年習武,老夫人的這一掌自是還傷不了他。
“老夫人這是要給侯府斬草除根?”韓氏的目光猶如利刃直直地盯著愣愣地看著手掌的老夫人。
司徒安鐵定不是司徒空的種子,那麼司徒陽就成了司徒空唯一的子嗣,唯一的香火,故而韓氏才會如此詰問。
“休得胡言!老身隻是要教訓教訓這個眼裏沒有尊長的孫女,誰知道陽兒會過來?”老夫人本還有些氣短,可是眼睛一掃到正在替司徒陽把脈的司徒嬌,頓時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擇時著司徒嬌道。
“就算祖母要教訓孫女兒,您也應該好好與孫女兒說道理,哪裏就值得您動起手來。
看看哥被祖母這一掌打得臉都白了,可見祖母這一掌使了多大的力。
祖母這一巴掌快將哥打昏過去,如若打在孫女兒臉上,孫女兒這張臉隻怕也就毀了,難不成祖母是要將孫女兒打死了才痛快嗎?”司徒嬌的聲音雖然依舊清脆,卻已然帶上了哭音。
“你,若不是你這個攪家精,侯爺又怎會躺在這裏生死不明?”老夫人被司徒嬌氣得差點兒又要跳起來打司徒嬌,這次卻被身邊的安嬤嬤給死死拉住了,而司徒陽也再次擋在了司徒嬌的麵前。
“祖母此言好生無理?父親為何躺倒,祖母難道需要孫女兒提醒嗎?還是說讓父親倒下原本就是祖母的意思?”這屋裏隻他們幾個主子和身邊最可信任的仆人,司徒嬌也不再與老夫人虛與委蛇,直接詰問道。
“你們看看你們聽聽,可是好教養,韓氏你養得好女兒!淨學些不上道的伶牙俐齒胡說八道!”司徒嬌的詰問,把老夫人氣得幾乎背過氣去,因整個人被安嬤嬤用力挾持著,隻能指著司徒嬌對韓氏斥道。
“老夫人也別責怪嬌嬌沒教養,嬌嬌打小就沒得過父母的教養,更沒能得到祖父母的引導,她能有今日這般,我已是十分欣慰。
至於嬌嬌剛才說的,我倒是覺得極有可能。
當年是老夫人心心念念著將林氏抬進府裏來的,這麼些年來,又給她掌家又是當寶一樣的供著。
還有她生下的那個孽種,老夫人不也是放在心尖尖上疼著,府裏有啥不都是先緊著那孽種?
可憐我的陽兒明明是侯府的嫡長子,吃得用的哪樣能比得上那個孽種。
可憐我的嬌嬌明明是侯府的嫡長女,一出生就被遠遠送走……”韓氏越說越傷心,一串串的眼淚從臉上落下,老夫人卻越聽臉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