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嬌見狀,丟了個眼神給司徒陽,匆忙給司徒空福了福,就追著韓氏出了門。
挽住韓氏的胳臂,司徒嬌百感交集,若前世韓氏哪怕有此刻一半的硬氣,他們母子女三人都不會有那般的下場。
司徒嬌的心裏既酸澀又慶幸,今生無論是韓氏還是司徒陽,都在慢慢成長,因此她相信他們母子女三人必定會有一個安靜幸福的未來。
至於司徒空,司徒嬌卻並不想考慮在內,特別是方才他譴責韓氏的目光,令司徒嬌十分不喜。
無論是司徒空昏迷還是老夫人中風,歸根結底都出在司徒空自個身上。
在司徒嬌的認知中,在問題出現的時候,司徒空不是消極逃避就是一味以孝道壓韓氏。
老夫人若是個慈和的人,就算當初是老夫人將她送出府去,她也會努力做個孝順的孫女兒,偏偏老夫人壓根就不是個慈和的人,除了一心提挈娘家,就是以孝道為名將司徒空牢牢的握在掌心。
等到母女倆在梅苑坐下,司徒嬌看了林嬤嬤一眼,林嬤嬤立馬帶著人出了屋,將空間讓給她們母女。
司徒嬌扶著韓氏在軟榻上半躺下,小手替韓氏按摩起來,母女倆似乎都有心思,半晌誰都沒有開口。
“娘好多了,來,坐下,陪娘說說話。”司徒嬌的按摩,令韓氏原本有些發沉的腦子鬆快了許多,於是拉著司徒嬌在軟榻上坐下。
司徒嬌順勢在軟榻上坐下,身子歪靠在韓氏懷裏,一會小女兒作態,韓氏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司徒嬌柔順的發絲,心裏有些發酸,嘴裏就不由歎出了聲。
“娘,您別與父親置氣。女兒和哥哥都知道,這些年娘過得委屈。以前是哥哥和女兒不懂事,如今女兒和哥哥都長大了,斷不會再容許任何人再給娘親氣受,祖母不行,父親也不行!”司徒嬌心疼韓氏,半扭著身子摟住韓氏的腰,將頭埋進韓氏的懷裏,用嗡聲嗡氣的聲音道。
韓氏拍了拍司徒嬌的肩,將她推開些許以方便起身,待到在榻上坐好,韓氏伸手將司徒嬌重新摟在懷裏:“好!娘不生氣!娘要每天都開開心心地看著你和陽兒,看著你們長大成人,看著你們成親生子。”
“娘,您有沒有想過與父親和離?”突然司徒嬌衝口而出。
韓氏嬌軀微僵,臉上閃過一絲糾結,隻差衝口而出:想過,當然想過!
不過韓氏死死將即將衝口而出的話給壓了回去。
和離,說著容易做著難。
當年在得知司徒嬌被送出侯府的時候,韓氏就想到過和離,可是隻要一看到小小的司徒陽,雖恨司徒空不能留下女兒,讓小小的女兒被送到莊子,韓氏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司徒陽是安寧侯府的嫡長子,別說當時的侯爺,就算不待見他們母子的老夫人,必定不會答應她帶走司徒陽。
或是若將司徒陽留在侯府,就算司徒空對司徒陽寵愛有加,待到司徒空再娶,隻怕再多的寵愛也會慢慢消磨殆盡。
不是有“有後娘就會有後爹”這樣一句話嗎?
韓氏舍不得司徒陽,自然壓下了和離的念頭。
如今兒女大了,韓氏又要考慮到兒女的親事,雖說現在兒女都訂了如意的親事,可是若這個時候和離,隻怕又會起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