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司徒嬌有多累,司徒陽心裏可是清楚得很。
司徒嬌的針灸之所以出色,主要在於施針的手法與一般大夫有著天壤之別。
司徒嬌施針是需要耗用內力的,因此頗費元氣。
以往每次從東郊別院回府,司徒嬌都要在青雲閣調息一陣子。
今日不但沒有時間調息,還連番操心藥廬與太醫院合作的事。
方才從太醫院出來,司徒陽隻顧著為辦成事而開心了,卻沒考慮到司徒嬌身體的承受能力。
這會兒想起來,深為自個的不體貼而懊惱。
同時也深深心疼還在梅苑應對司徒穎母女的司徒嬌。
想起梅苑隻有柔弱的韓氏和司徒嬌,司徒陽就不由加快了腳步,卻沒想到剛剛進梅苑,就看到韓氏從花廳出來的身影。
“娘,她們走了?”花廳裏似乎挺安靜的,給了司徒陽一個錯覺,還以為司徒穎母女已經離開了,不由心生詫異。
這似乎有些出人意外啊!
不過很快韓氏就給了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卻見韓氏搖了搖頭,回頭有些憂心地看了眼花廳,示意司徒陽先跟著她去起居室。
韓氏先關心地詢問了一下周雅琪的情況,知周雅琪一切安好,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沉默了片刻,韓氏有些尷尬地看著司徒陽解釋道:“本不該留雅琪在梅苑,可偏偏你大姑母得知你已經成親,非要見見雅琪。娘被她們吵得頭疼,隻得將雅琪請到梅苑,卻沒想到你大姑母怎麼也不肯放雅琪回去。是娘無能,讓雅琪受苦了。”
這個細節周雅琪壓根就沒提,司徒陽聽了心裏真正不是滋味,既為周雅琪的貼心而心酸,又為韓氏的柔弱而著急。
這個娘啊,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立起來!
司徒陽臉上的表情,韓氏自然能夠讀出七八成,她心裏也極不好受。
可是那麼多年她都是在退讓中過來的,要她改還真有些難度。
“大姑母她們到底想要什麼?娘怎地讓妹妹一人獨自麵對?”想到司徒穎母女的尖牙利嘴,司徒陽就有些氣韓氏,站起來就準備前去花廳。
“你先別急著進去,且讓你妹妹應對一二。娘之所以出來,也是因你妹妹覺得娘在那裏,反而讓她束手束腳的,故而才借口娘身子不好,讓娘先回來休息。”韓氏有些羞赧,卻還是實話實說。
爾後將司徒陽他們離開後發生的事大致給司徒陽講了一遍,有些擔心地說道:“不管你大姑母是什麼想法,她總歸是你們的姑母,娘總覺得,為人處事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說到這裏韓氏瞄了司徒陽一眼,見司徒陽麵無表情地聽著,沒有絲毫的表示。
再一想司徒穎那大言不慚提起的所謂婚約,想必已經從周雅琪那裏聽說了司徒穎最初的打算,不由心裏一噎,頓了頓臉色微微一黯道:“當然若她們一意孤行,也就無需給她們麵子,總歸不能讓她們攪了咱們安寧侯府的日子。”
司徒陽的臉色這才稍霽,垂了垂眸再看向韓氏的時候,目光中有著絕然:“娘能夠這樣想,我想我和妹妹處理起來就輕鬆多了。再不久我就要去邊關,這府裏的擔子不輕,妹妹定然不會讓娘多操心,也必定不會讓雅琪多操心,到時妹妹肯定會將府裏的擔子壓在她自個的身上,請娘也心疼心疼妹妹,多多維護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