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雨寒媽媽已經在軍區醫院住了一周。醫院在雨澤的授意下,很快組織了腎源,為雨寒媽媽進行移植手術。

當醫院通知雨寒簽字時,雨寒的心“咚咚”地跳著,她拿筆的手也禁不住顫抖著,因為這一簽,她也不知道後果,她怕媽媽就那樣躺在手術台長眠不起,可是,不簽這做手術的字,媽媽的性命也危在旦夕。雨寒猛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她終於在家屬簽名欄上,沉重地落下了筆。

雨寒把媽媽送進手術室,在手術室門口,媽媽淚眼盈盈的望著雨寒說:“寒兒,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好好活著。媽媽這輩子,因為有你,值了!”

雨寒點點頭,她心裏五味雜陳,但是,她堅強地對媽媽說:“別想太多,手術會順利的。這可是中國頂級做腎移植手術的醫院。”

媽媽被推進了手術室,雨寒整個人仿佛連靈魂都出竅了,她整個人癱軟了下來,抱著膝蓋,把頭深深埋了下去。

院長室裏,另一個人也在焦作的等待,他堅毅但卻如星一樣的明亮的眸子,透著冷峻的目光。

院長說:“雨澤,你爺爺老人家都還好吧?”

“好著呢!”雨澤回答,但顯得有點心神不靈。

“你小子從小到大,調皮搗蛋慣了,還從未看見過你為任何人這樣擔憂過。那做腎移植手術的人,是你什麼人,你這麼關照?”院長問。

“一個故人的母親!”雨澤回答。

“故人的母親?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我那日看見了那病人如花似玉的女兒,可能,是你未來嶽母吧?”說完,院長哈哈一笑。他想讓雨澤心情輕鬆一下。

雨澤摸摸下頷,對院長的話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心裏此刻卻在想:“那個剛烈的小丫頭,此刻不知道是怎麼一種肝腸寸斷的心情呀!”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樣,雨寒焦慮地等在手術室門外。過了好長時間,護士才推開手術室的門,疲憊但卻充滿喜氣的告訴她:“手術很成功。”

雨寒這才鬆了一口氣。

院長室裏,汪雨澤也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一喜訊,他也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與院長寒暄了一下,就駕車而去。

雨澤的心情有說不出的輕鬆,他覺得,他終於為雨寒做了一件事情。

回到家裏,雨澤母親居然端坐在客廳等他,見他回來,就問:“今天忙什麼去了,我到公司看你,你不在,下屬都不知道你去哪裏了?打你手機,也是關機。”

“媽媽,你老人家怎麼就這麼關心我,你多關心一下爸爸吧,我這麼大個活人,還能蒸發了呀?”

“你這孩子,果真兒大不由人了。過來,坐媽身邊來,我有事情問你。”

雨澤乖順的坐在媽媽身旁。

“你和冰焰相處得怎樣了?你這麼大了,我和你爸爸商量,準備年底把你們的婚事辦了。你爺爺前幾日也在說這件事情。他老人家想見重孫了。說自己怕時間拖長了,沒見著重孫就被閻王收命了。”

“媽,我的婚姻我能做主嗎?”雨澤反抗地問。

汪母詫異地看了一眼汪雨澤,說:“這孩子怎麼了?這不在跟你商量嗎?”

“如果我結婚的對象不是冰焰呢?”汪雨澤試探地問。

“可以,除非這個女孩比冰焰優秀。但就媽媽看來,沒有比冰焰能再般配你的女孩了。無論是家世、容貌、學識,冰焰都是佼佼者。你小子別這山看著那山高。”汪母拍了一下雨澤的肩頭,愛撫地說。

“你和冰焰再好好相處一陣子,過一段時間給我回話。我估計,我不問你,等過些日子,老爺子也會親自問你。看你到時怎樣交代?”汪母笑笑走了,把雨澤一個人留在了客廳裏。

雨澤心事重重地走進房間,他和衣倒在床上,母親的話,像重錘一樣,錘擊在他的心上。他還沒有爭取到雨寒的芳心,可是,家裏卻在為他籌劃婚慶了。母親的話,讓汪雨澤對自己的婚姻有不祥之感。因為,即使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獲取了雨寒的芳心,家裏這一關,僅憑雨寒的身世和她的職業,那是怎樣也過不了關的。

這一夜,雨澤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雨澤去上班了。汪母把林海叫到了一家咖啡廳。她開場直白說:“林海,你成天和雨澤在一起。雨澤除了冰焰外,還有什麼女朋友嗎?”

林海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怎樣開口。

汪母說:“但說無妨。你知道我這人行事風格,難道還怕我害自己的親兒子嗎?”

“太太,是這樣的。少爺從去年開始,就喜歡一個女孩子,但是,那女孩壓根就不喜歡我們家少爺。”林海想了很久才說。

“哦,什麼樣人家的女孩子,居然連我家雨澤都入不了她的法眼?”汪母問。

“太太,也不是什麼名門閨秀,大戶千金,就一普通人家女孩兒,但人長得溫婉清麗,是讓雨澤一見傾心的那種女孩。”林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