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雨寒的一番話,林芳動情的擁抱了雨寒。她仿佛看到雨寒那顆堅強、百折不撓的心靈。她霎那間,覺得眼前的雨寒原來那麼高大,她一直低估了雨寒抗擊風雨的能力。

“雨寒,姐近來也在思考一事情,田芬昨晚的遭遇,讓我更加明白我的後半生該怎樣走。相處這麼久,姐還沒有與你說起過自己的故事吧。姐今天和盤托出,講給你聽。”

林芳把自己近幾年的遭遇,如數家珍般,一一告訴了穆雨寒。

原來,林芳18歲那年高考落榜,就投奔在京城打拚的表姐。表姐是個標致的人物,16歲開始在京城給人做保姆,後來,開始在酒店工作。最後在一個夜場做了雞頭。她們全家都知道表姐是幹什麼的,可是,來到舉目無親的帝都,林芳隻好投靠了表姐。

見到表姐時,表姐一看林芳的小模樣,就喜上眉梢,說家裏祖宗積德,後代個個都是美人胚子。表姐見麵就告訴林芳,這京城,看你怎樣混,憑你的模樣,如果聰明點,就遍地是金子,等你撿;如果你要放著老天賜給你的好模樣不用,那你就月掙千兒八百的,隻夠生存,不要想活得人模人樣。

剛到帝都的林芳,聽到這裏,隻好說,我聽姐姐的安排就是了。她哪裏知道,她這一句話,就把自己18歲的人生推向了燈紅酒綠的風月場所。

她到京城的當晚,表姐就說自己今晚的客人多,希望林芳晚上湊合著上場。不知深淺的林芳應允了。表姐給她找來一件合體的旗袍,又給她化了淡妝。當晚,她在表姐的引領下,去了表姐負責的酒吧。

夜幕降臨,繁華的帝都火樹銀花一樣,絢爛美麗。人模人樣的達官顯貴、巨賈商販,魚貫而進酒吧。林芳和七八個模特一樣的女子在表姐的帶領下,進入了包廂,任憑那些客人點陪。

從來沒去過那樣的場所,林芳有點怯意,不似那些小姐那般自在,打情罵俏談笑自如。一個40歲左右,但看起儒雅的商人指著林芳說,我就要她了。

表姐說,你真有眼光,這可是我親妹子,今天才出道。那商人在林芳表姐身上摸了一把說:“你親妹子可真多。不過這個妹妹的眉眼倒真與你有幾分相似。”

表姐與那商人耳語一番,隨及眉開眼笑起來。

林芳就坐在商人旁邊,看他們玩牌。幾個人玩的是“叼青”,錢像飛紙一樣,一遝遝百元大鈔一會兒飛到這,一會兒飛到那。那晚,點林芳的那個商人手氣特別好,他每贏一次錢,都會分幾張給林芳,說她給他帶來了財運。害得其它幾個陪坐他人的小姐眼紅。

打完最後一把牌,已是淩晨1點左右,個個都說不打了,說幹脆出去吃點東西唱個歌就散場。林芳本不想去,但看著自己手中拿到的2000左右的小費,又有點不好意思退卻。商人說,出去吃了飯,就送她回來。表姐也用眼神示意她去。

這樣,林芳就跟著那幾人去了一個豪華的大酒店。桌上的菜肴,林芳基本沒有見過。都不知道怎樣動筷子。商人就特別照顧她。

推杯換盞中,林芳在眾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狂轟亂炸中,喝得酩酊大醉,不分東南西北。連何時宴席散的場都不知道。

等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赤著身體,在一個豪華的房間睡著,身旁還躺著一個鼾聲均勻的人。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使勁睜眼一看,才發現她身旁睡著的正是昨晚指名要她的商人。不經世事的她,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隻好嚶嚶嗡嗡的哭了起來。

商人被他驚醒,見她哭得肝腸寸斷的,就把她抱在懷裏,對她說:“小親親,對不起,昨晚喝多了,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對你做了這樣下作的事情。我是新加坡華僑,在這裏經商,要不,你就跟著我,我保證對你負責。”

林芳當時還小,就信了商人的話,以為他真的也是無心為之,她內心也責怪自己不小心,喝的人事不省。所以,她對商人說:“你走吧,隻是,這事情,你千萬不要讓旁人知曉。特別不要讓我表姐知道,那樣,我今後很難做人。”

商人見他這樣,就給了他一張名片,她這才知道,商人叫左天。是一家製衣公司的總裁。臨走時,商人給她留了一遝錢,說是給她補償。

林芳想著事已至此,也沒有再說什麼,至於錢,她知道自己家中需要,也沒有推辭,她留下了。商人就這樣走了,臨走時對她說:“小妹,哥對不起你,以後有用得著哥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林芳沒有作聲,隻是把自己蒙在被子裏難過,她的初夜,就這樣被一個大她20多歲的大叔剝奪了。

哭過後,林芳起來收拾好自己,把錢存了後,她就決定,離開表姐,去找一個工廠打工。她把自己的淚痕擦幹淨,去了表姐家中向她辭行。表姐說,好好的,怎麼才來,說走就走,還故意問,昨晚出去,沒被人家欺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