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走出梅亭,站在怒放的梅花樹下,白衣飄飄,頗有點仙風道骨。他站在梅花樹下,拿出手機,給歐陽冰焰打了個電話。

“冰焰,還好嗎?知道我是誰嗎?”爺爺在梅花叢下打電話說。

“爺爺!”歐陽冰焰在電話那頭驚奇的喊著,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大早的,汪爺爺會給自己電話。自雨澤那日在杭州與她把話挑明後,她對汪家從內心開始有點疏離和逃避。其實,她已經來北京幾天了,一直在忙姑媽在北京的分公司的事情。也想去看看汪爺爺和汪伯母還有汪伯父,可是,想到汪雨澤在杭州與自己那場坦誠的交流,她覺得自己還是遠離汪家好。因為,她內心深處,畢竟還深愛著雨澤,看到汪家的人,她又會想起那個讓她一見鍾情的人。

“冰焰,聽說你姑媽要在北京建立分公司了,你什麼時候來北京呀?”爺爺依舊親切的問。

“爺爺,我已經在北京了呀!”冰焰帶著幾分感動和溫暖回答,因為,她從內心感覺到了爺爺的溫暖和真誠。

“傻丫頭,在北京了,怎麼不回家看看,怎麼不來看看爺爺。你的房間天天有人打理,等著你回來住呀。”爺爺愛憐的說。

“爺爺,謝謝您!可是——”歐陽冰焰突然有點不知道怎樣說,隻好把話頓住了。

“冰焰,沒有什麼可是,爺爺花園裏的臘梅正開得濃烈,要不,你今天抽空就來看一下,好嗎?如果你沒有時間,告訴你現在的地址,爺爺過來看你。爺爺想你了呀,丫頭!”

歐陽冰焰聽到這裏,突然湧出感動的淚花,她記得去年自己離開汪家去澳大利亞時,也正是臘梅吐芳的時候,當時自己走時,爺爺還特地折了一枝梅花送給她。

想到這裏,歐陽冰焰凝噎說:“爺爺,你等著,我等會兒就來,和你一起賞梅。”

“好呀,好孩子,爺爺在梅亭等你。”

放下電話,汪爺爺如釋重負的笑了一下,像是處理了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般。

歐陽冰焰放下電話後,心情頗為不平靜。以前自己是汪家孫媳婦的身份,如今,自己是以何種身份去汪家呢?雨澤那樣執著的愛著穆雨寒,很可能已經把穆雨寒帶回家中,讓全家老少都知道了。

去,還是不去?歐陽冰焰躊躇、猶疑著。

想到已經答應了汪爺爺,想到爺爺對自己的關愛,她最終決定還是去。

歐陽冰焰把自己稍微修飾了一下,穿上一件白色羽絨服,就開上自己的紅色寶馬去了汪家。

一進汪宅,管家一看見她,就熱情的招呼:“歐陽小姐,你回來了!老爺可是已經來門口張望了幾次,盼著你來呀。”

歐陽冰焰禮貌的笑著,跟著管家就徑直去了爺爺的別院。

一進別院,就見爺爺坐在梅亭裏,正在茗香品茶。

“爺爺,我來了!”歐陽冰焰笑著跑過去。

汪爺爺站起身,上前把冰焰迎接到,說:“真是乖孫女,沒讓爺爺白心疼。”

“看,這一大樹的梅花,漂亮嗎?”爺爺飄然的一指。

冰焰眼前頓時出現一片盛放的黃梅花。那撲鼻的梅香也隨著冬日的寒風迎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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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梅花,特別漂亮,開得特別多,比去年好看。”歐陽冰焰由衷地說。

“嗯,梅花好看。冰焰,可記得那句膾炙人口的梅花香自苦寒來。”爺爺喝了口茶,潤潤嗓子說。

“這個記得最清楚,我小時候,我家的書房裏就掛著一幅‘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爸爸用這個來勉勵我好好學習。”歐陽冰焰在怒放的梅花叢中說。

“嗯!冰焰,人這輩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必須經受點磨難,沒有一帆風順的好事情。這梅花,也是忍凍耐寒,才能在最冷的季節,吐芬露芳。”爺爺說。

歐陽冰焰何其聰慧,她知道爺爺今天這席話是,話中有話。她就挑明說:“爺爺,你有什麼話,盡管告訴我好了。”

爺爺看著她微笑了一下,說:“爺爺在這外邊的風裏呆了很久了,走,去爺爺的書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