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夫正陷在思念的沼澤裏,驀然聽到汪雨澤的聲音,他知道來者不善,趕緊正了正身,仿佛汪雨澤就站在他麵前,他們需要較量般。
“哦,汪總,鄉下好玩嗎?”邵逸夫打起精神,做好打硬仗的準備。因為,汪雨澤每次和他通話,總是咄咄逼人。
“好玩,好玩呀!雨寒她們這裏遍地是寶,吃的是綠色食品,住的是天然氧吧。我正和她奶奶還有母親商量著我和雨寒的婚事,等和雨寒把婚期定了,我第一個給你送喜帖來,到時,我和雨寒一起尊稱邵總一聲哥,我可馬上就是你法定妹夫了,還請哥一家放心,我們汪家,絕不會虧待雨寒,邵總,你就和幹爹幹媽過好自己的年,別操心我家雨寒了吧。”
汪雨澤一番言語,話中有話,說得邵逸夫一愣一愣的。他知道,汪雨澤這是在轉彎抹角,要他打消思念穆雨寒的想法。
掛了電話,邵逸夫無限惆悵的靠在梅花樹上。臘梅沁人心脾的清香傳來,也撫慰不了他惆悵的心。他此刻就想放縱一下,讓自己困頓的情感發泄出去,不然,他知道,自己會被逼瘋了。
正在他迷惘時,禦膳房會所的人給他打了個電話:“邵總嗎?今晚為慶祝豐年,我們這裏特請了一百多名佳麗,全是名模、車模,你來助興如何?”
邵逸夫正愁腸百結,聽到這樣鬧熱的電話,豈有不去之理。
他迅速走進房間,換上一套限量版的時尚男裝,整個人一下子精神、年輕不少,35歲的人,此刻看起來就二十七八的樣子。
臨出門時,他給父母打了個招呼,說是去參加個商務聚會。就要轉身而走時,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又擇身走進柳含煙的房間。
含煙依然如睡美人般的躺在那裏。精致的麵容,永遠都那樣讓人心醉。逸夫捧起她的頭,吻了吻她的麵頰:“含煙,趕快醒來,我的靈魂就要飛了。我是男人,我已經守不住我的身體了。含煙,你如果不願意我去會所鬼混,你就搖搖頭,或者淌一滴淚珠。今夜,我就躺在你身邊陪伴你。如果你願意我去排解鬱悶,你就保持著你的睡姿。”
逸夫說完,深情的凝視著柳含煙,可是,她居然一動不動。
“你願意我去放縱嗎?放心,我的身體即使在別處,我的心也是給你的。”邵逸夫說完,眼裏湧出了一眶隻有他自己才懂得的眼淚。
這些日子來,他的靈魂被雨寒和含煙交織牽繞,曾經,他以為,他這一生,隻會愛一個叫柳含煙的女人,然而,現在,當一個叫穆雨寒的女子出現在他身邊時,他發覺,自己和許多男人一樣,天生多情。
兩個他深愛的女子,一個此刻躺在床上,無知無覺;一個遠在四川的山村,和自己的愛人共渡愛河。唯獨他,一個人陷在愛的沼澤裏,無以翻身。
看著沒有反映的柳含煙,邵逸夫躊躇、猶疑了一下,最後,他搖搖自己沉重的頭,大踏步而去。
他不知道,他走後,柳含煙的小指母動了下,一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滾而落。
禦膳房會所,地處京城腹地,這裏綠蔭環繞,四季花團錦簇。邵逸夫把自己的奔馳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開了進去,裏麵卻是迂回長廊,天上人間。
他剛把車停好,就見一些常在電視台上露麵的達官政要、商界巨子低調的從一扇絕不會引入注意的旁道上拐進了會所。幸好他也是這裏的常客,不然,他不知道那些人行將何處。
他沒有尾隨那一批人進去,而是從正門堂而皇之的進去,以前,他來這裏,還是正兒八經談事的。有這樣的豔遇時,他都推脫而去。然而,今天,他抱著消遣排解的目的,所以,一接到會所的電話,他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邵逸夫走進大堂,此刻裏麵人聲鼎沸,禮儀小姐和主辦方穿梭在裏麵,熱情的招呼著前來的達官貴人。
邵逸夫終是不太習慣這樣香豔的場所,他叼了支煙,找了個靠窗的角落,翹起二郎腿,渾身舒坦的坐在那裏。
隻見衣香鬢影,美女雲集。
邵逸夫饒有興趣的吸著煙,看著那些晃動的“女神”,這時,一個高挑的美女走到他麵前,端著一杯紅酒:“邵總,不請我喝一杯嗎?”
邵逸夫還沒有反映過來,高挑美女笑著,用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邵總真是貴人多忘事,忘了嗎?你前幾天才參加了我的首影開幕式。”
邵逸夫不由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女,從記憶中用力搜索,才記起了前幾日自己公司對外拍廣告一事,當初主角就是這位美女。他不由心中好笑:“現在這些美女為出名果真不臉紅,明明一個小廣告,都可以說成首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