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眉毛一挑,嘴角上翹、故作神秘的說:“汪公子的。”
歐陽冰焰一聽到“汪”字,就猜出是雨澤打來的電話。
想到汪雨澤現在清瘦、萎靡、頹廢的樣子,歐陽冰焰心裏有點責怪起自己為他“引狼入室”了。
她自從知道露露那日在雨澤的婚紗拍攝現場的“一場鬧劇”後,開始還暗自高興,覺得露露不僅是在為她自己爭取,還為她暗自出了口惡氣。可是,後來,她知道雨澤和穆雨寒從此就分道揚鑣,雨澤也萎靡頹廢,整個人也清瘦下來時,歐陽冰焰頓時陷入一片漫無邊際的痛苦中。
她經常自責,為一己私怨,居然害了兩個相愛的人勞燕分飛。有了這場“風波”,歐陽冰焰已經好久不敢去汪宅了,她害怕麵對爺爺。因為爺爺那麼喜歡她,信任她,以前把她當孫媳、後來把她當親孫女。
秦遠看見她一副凝眉沉思樣,把電話向下,離自己的身邊遠遠的,然後悄聲問:“你怎麼了?想什麼呢?”
歐陽冰焰這才仰起頭:“雨澤打電話說什麼?”
“他問晚上有空嗎?讓我和他聚聚。”
“那就答應吧!”
於是,秦遠對著電話那邊調侃道:“我說哥兒們,你丫的這些天都在幹什麼,叫你出來你也拒絕。今兒個才想起我了。好,大爺我就賞你的臉,晚上準時來。先聲明一下,你可要多出點血,我來的可是兩人。”
聽見雨澤在電話那邊說了個“好”字,秦遠就掛了電話。他轉身看看身邊的歐陽冰焰,她依然愁眉緊鎖。
他把自己修長的雙臂順勢輕輕放在她的肩上:“你這些日子怎麼一聽到雨澤的事情,就一副苦瓜臉?如果你晚上不想去,我就一人去吧。”
歐陽冰焰長出了一口氣,把她滑嫩的小手放在他按住自己肩上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上:“秦遠,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雨澤和雨寒的勞燕分飛,我也是始作俑者!”
秦遠不相信的睜大眼睛看著歐陽冰焰。
歐陽冰煙看見他猶疑的眼神,她心中背負的這個秘密已經讓她痛苦好久了,她今天決定打開心扉,把一切都告訴秦遠。
歐陽冰焰就把黃二幾次三番來公司找她,後來,她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思把露露帶進了汪家大門,引薦她和爺爺相識的全部過程一一告訴給了秦遠。
秦遠聽後,不由唏噓:“哎,你當時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那個露露對雨澤覬覦已久,她用的是下三濫手段讓雨澤和她上了床,後來,她懷孕了,讓雨澤去醫院看檢驗報告,雨澤看了後,當即讓她做人流,可是,這個有心機的女人居然用金蟬脫殼之計逃跑了!你這是助紂為虐,成全了一個下作之人,卻毀壞了一份難得的婚姻。再說,雨澤也不是一個無情無意之人,因為那一夜的貪歡,他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不管怎樣也該負責任。看見露露的居住環境惡劣,還送了她一套市中區的三室兩廳的房子。連裝修也是弄好的,她隻需要拎包入住就可以了。哎,這個女人想要的太多了。”
歐陽冰焰聽到這裏,慚愧更甚!
隻聽秦遠又接著說:“雨澤有多麼愛穆雨寒,我是最清楚的。我曾經陪他度過很多個他思念和暗中保護穆雨寒的日子。他為這份感情付出太多了。他們最終能化幹戈為玉帛的走在一起,經曆了很多糾紛和心靈的煎熬,才最終坦誠的走在一起,可如今……哎!”
秦遠不由長歎一聲,為好友不值。
歐陽冰焰看著秦遠凝重的樣子,她從後麵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頭蹭在她的肩上:“秦遠,我這麼壞,你還喜歡我嗎?還要我嗎?”
“傻丫頭,這不是你的錯。隻是你的善良和一點心底的私憤被人利用了。冰焰,以後的日子,我們盡力幫助雨澤找回穆雨寒吧。”秦遠反手攬住她的腰際,安慰說。
“那你還要我嗎?我覺得自己是個惡毒的女人了。”歐陽冰焰傷感的滑落淚珠在秦遠的肩上說。
“傻丫頭,我怎會不要你?這事,不是你的錯。你那點心思,常人都有,畢竟,你曾經一心一意愛了他那麼多年。”
秦遠轉過身來,扣住歐陽冰焰的後腦勺,吻掉了她長長睫毛上泫然欲掉的淚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