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這樣問,穆雨寒知道童毅堅還沒有告訴她自己和李修然的關係。她話到嘴邊,想了一下,卻留了一半,支吾著說:“我帶著土豆出行不方便。就留在成都。”

“哦。也是。”童顏眨眨自己忽閃的大眼睛,理解的看著依舊清麗動人的雨寒。她奇怪,人家都說女人產後會變臃腫,而她的這個妹妹,不僅沒有臃腫,反而比產前更增添了幾分女人味。她看著她彈指可破的水嫩肌膚,在心裏讚歎著。

突然,她像想起了什麼,掏出自己的電話,走到窗邊,從電話的通訊錄裏找出了李修然的名字,她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她覺得,李修然應該把穆雨寒母子接到北京生活。

此刻,李修然正大包小包的提著北京的特產在雨寒公寓的電梯裏。他聽見電話響,騰出一隻手,掏出電話,夾在耳朵與肩上接聽:“喂,您好!請問哪位?”

“李總,我是童顏,提前祝福,新年快樂?請問此刻在哪裏浪漫?”童顏站在窗口,眉開眼笑的戲謔。她今天因為和汪雨澤早上通了一個快樂的電話,所以,心情格外的好。

“童大小姐,難為你在異國他鄉,還想著老同學我,先謝謝了。我沒有在哪裏浪漫,蝸居在國內,不像你,滿世界的風花雪月。”修然笑著調侃。

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修然神采飛揚的跨了出來。

“我說,修然同學大人,雨寒母子孤苦伶仃的在成都,你就舍得她們母子在異地生活,現在正是過年之際,你不能離開魔都到這裏來過年嗎?”童顏半嬉笑半質問。

穆雨寒這才聽明白,童顏是在給李修然打電話。她急忙給童顏搖手示意,嘴裏說:“童顏姐,修然在北京有事情,不然,他早就過來了。”

“你別為他辯解。我要看看他是不是陳世美轉世。大過年的,居然撩開你們母子。”童顏不明就裏,有點憤憤不平。

“誰是陳世美轉世呀?”李修然已經從電話中聽到穆雨寒的聲音,知道童顏現在在雨寒家裏。心想,這個大小姐,居然潛回國了,還在這裏當上了“狗頭軍師”。心裏不由竊笑。

他一邊在電話裏問,一隻腳卻已經踏進了雨寒的客廳。

穆雨寒驀然一見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修然居然會擰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到成都來過年。

童顏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一看,見是李修然,不由上前捶了一拳,笑罵:“修然,我還以為你當了陳世美,欺侮我妹妹母子呢。你看雨寒平時一人又要上班,又要帶你們的孩子,多麼辛苦。你怎麼就不把它們接回北京?你堂堂藍原集團總經理,難道你的薪水養活不了他們母子不成?還讓她們這樣在成都辛苦。”

李修然聽了童顏這樣的嗬斥,不怒反笑,他看看雨寒此刻紅一陣、白一陣的的臉,笑著說:“我倒想接他們去北京,可是,我沒有能力說服她。老同學,你素來伶牙俐齒,要不今天幫我遊說一下,我馬上帶她們到京城。”

童顏把疑惑的目光投給雨寒身上:“雨寒,你就和修然回北京吧。依你的能力,和修然現在的地位,你在北京想找一份同樣的工作簡直輕而易舉,你何必把自己的人生弄得這麼苦逼。成天又是忙工作,又是忙孩子的?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不好嗎?”

穆雨寒聽見童顏開始教訓自己,趕快岔開話題:“童顏姐,今晚我們一起聚會吧,明天你又得走了,今晚我們一並給馮姨踐行,一並提前團年。好嗎?”

童顏聽見穆雨寒這樣和自己說話,心想:“好心當驢肝肺”,罷罷罷,你們自個兒的日子自個兒過吧,就點頭答應,不再勸說了。

三人一起說了會話,童顏接了個電話,說有事情後就閃人了。

童顏走後,穆雨寒放下已經熟睡的土豆,局促不安的走到李修然身邊:“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家裏陪伯母,怎麼跑到成都來了?”

修然看看她:“想您們了?一混一月沒有過來了,心裏很想你們。就給母親撒了謊,過來了。”

“明天還是回去吧。相信,你也放心不下伯母一人在家中。她畢竟一年比一年老了。老人家,誰不盼望除夕之夜大團圓。”穆雨寒清澈的雙眼,透著柔光勸說。

“要我回去也行,前提是——你帶著土豆和我回北京過年。不然,我怎忍心看著你一人帶著孩子在這裏過除夕。放心,我媽媽有林子君照顧,那丫頭,不知道發了哪根神經,年前,居然串掇好我媽,搬進了我們家中來。”李修然出了一口長氣,頗有幾分無奈地說。

穆雨寒聽後,不由臉上露出微笑:“我倒越來越佩服子君這個丫頭了。真敢愛呀!”

李修然眉頭緊蹙的說:“我都不知道怎樣辦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遁土三尺算了。哎呀,穆雨寒,你有點同情心沒有,還笑。趕快收編了我,和我一起回北京,以免我再被這個丫頭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