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京首都機場。汪雨澤一襲短款銀灰色風衣坐在候機大廳。他像一個明星般坐在那裏,不凡的氣場讓他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他滯留了。

童顏一襲碧綠收身休閑翻領西服,裏麵一件鵝黃緊身衣,一條黑色鉛筆牛仔褲,顯得高挑、嫵媚,明麗、動人。她整個人,一進入候機大廳,仿佛春天的陽光一樣,亮麗了整個大廳。

她旁若無人的向雨澤的身邊走去,身後的束束目光齊刷刷的向她掃去,仿佛她是國際巨星或者是世界名模般。

露露抱著墨塵,在候機大廳的玻璃窗前,怔怔的盯住雨澤,當她看見童顏含笑坐在雨澤身旁,和他親熱的交談著什麼時,她的心更是碎了一地。她默默的把墨塵抱走,悄然離開機場。腳步有點踉蹌,豆大的淚珠從眼裏飛迸出來。

“為什麼他身邊總有那麼多的優秀女人出現,為什麼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他的身邊?……”看著童顏的從容自如,明麗如一抹春天的陽光般,露露的心墜入了低穀。

她不知道和他一起登機的女子是誰,但是,她從童顏那非凡的氣場就可以看出,這個女子身價不菲,因為,她的身上,有一種和歐陽冰焰相似的傲氣和陽光。那是出生卑微的女子沒有的從容。

墨塵看見露露抱著她越走越遠,她揮著小手說:“媽媽,爸爸,爸爸這時要去哪裏了?”

露露看著懷中可愛的墨塵,她把自己的淚收住:“塵兒乖,爸爸去國外了。”

“國外在哪裏呀?爸爸怎麼不帶塵兒去呢?”墨塵扭著露露脖頸上飄逸的冰藍色絲巾說。

“國外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但是,爸爸坐上飛機,一天一夜就可以到達了。墨塵以後大了,就讓爸爸帶你去。”露露兩眼呆滯的看著墨塵說。

她心不在焉的剛走出飛機場,正欲招攬的士,這時,她麵前跑來一個人,露露由於心裏想著事情,居然沒有看見。

來人色色的看了露露幾眼,然後用手在她麵前晃晃:“表妹,別來無恙。一混又有些日子沒有見麵了啊。”

這聲音,仿佛地獄的魔鬼般,露露一聽見,頓時顫栗了一下,一鼓涼颼颼的感覺心底立刻蔓延她的全身。她緊緊抱著墨塵,怯怯地說:“表哥,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剛送一個朋友,他們去國外務工。”黃二抽出一隻煙,用火機點燃含在嘴裏,吸了幾口。

隨即,他把他的一雙小眼睛在墨塵身上上下大轉,然後哈哈大笑說:“沒想到,寶貝長得這麼乖巧。看見她,我都想讓她回家認祖歸宗了。”

露露緊緊的抱著墨塵,生怕他搶去般,她看著他被煙熏黃的牙齒:“表哥,你在說什麼混話呢。”

黃二涎著一張臉,然後欲伸手拉拉墨塵的小手。可是,墨塵看見他,馬上嚇得把臉埋在露露的懷裏。

“嗬嗬,這丫頭,居然還不認親爹了!”黃二有點訕訕的說。

“表哥,隔牆有耳,這大庭廣眾之下,你就不能為墨塵的將來考慮一下嗎?她將來大了,我會告訴她,她的親爹是誰,求你,求求你現在,讓她過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我保證,在她大了,能夠承受人生的壓力和重負的時候,就告訴她的身世。”露露急切的說,她此刻恨不得有一張封皮,封住黃二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