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逸夫的車開進了家裏。

他剛停好車,拉著小溪和墨白,夢影也從旁邊牽著小溪,4人正興高采烈,有說有笑的朝客廳走。

突然,柳含煙神不知鬼不覺的閃了出來,她眼神寒冰一樣的看了眼夢影,然後冷冽的一笑:“逸夫,你今天回來得還真早呀!”

夢影看著含煙凜冽的眼神,不由後退了一下,小溪不由問:“夢影媽媽,你怎麼了?”

夢影強顏歡笑說:“沒怎麼!”

然後,她用清澈的目光看著凜冽的含煙,說:“含煙姐,你好!好久不見了,看見你這樣健康,很高興。”

哪知道,含煙卻一點也不給麵子的說:“你高興,我不高興!”

邵逸夫一聽這話,突然仿佛掉進了“冰窖”般,他劍眉倒豎,看著含煙,言詞冰冷地說:“含煙,沒有什麼事情就回房吧。這裏是夢影的家,她回家,用不著管別人高興不高興。”

夢影聽見逸夫這樣說,急忙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打住,不要再說下去。

含煙此刻卻已經柳眉含怒,她用千年寒冰般的聲音看著逸夫,狠狠地說:“邵逸夫,別忘了我是因為你,才在床上整整躺了6年。”

逸夫聽到這裏,心裏不由“咯噔”一下,他已經氣得身子發抖,他嘴唇哆嗦了一下,然後拉起小溪和墨白,旁若無人的從含煙麵前走過。

夢影卻在原地佇立了,她看著柳含煙,真誠地說:“含煙姐,我們可以談談嗎?”

含煙此刻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她沒有作聲,隻是用冰刀子一樣的眼神怒視著夢影。

夢影走近她,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惻隱之心頓生,她無比疼惜地說:“含煙姐,你這樣做,隻會把他越推越遠。我理解你的心情。相信我,我無意攪亂你們平靜的生活。我也不願意看到今天這樣的結果。含煙姐,逸夫是個情深義重的人,你生病期間,他全心全意的照顧你,他苦等了你5年。我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意外。我也在努力嚐試離開他,不再打攪你們的生活,相信我!”

柳含煙聽見夢影這樣說,她的心震顫了一下,但是,麵部依然僵硬,她口裏卻又口是心非、冷漠的對夢影說:“別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我還沒有淪落到你來憐憫、成全我。”

夢影被含煙這句話氣得夠嗆,正好,逸夫走回客廳,發現夢影居然沒有跟上來,他又掉轉身,回頭來找,正好聽見含煙那樣說。他不由頓住了腳步,狐疑的看著已無往昔絲毫性情的含煙。他無法理解,含煙現在怎麼會變得這樣。

他鐵青著臉,走上前,拉起夢影的手臂,就朝客廳走去。夢影回頭看了含煙,看見她的眼神簡直如冰潭,夢影不由瑟縮了一下。

“怎麼,還冷嗎?”逸夫心疼地問。

“逸夫,不要管我,好嗎?去和含煙姐聊聊吧,你們這樣,關係隻會越來越僵!”夢影忍住自己內心的痛苦,勸逸夫說。

“我和她現在早就這樣了!她病好後,性情大變,仿佛誰都欠了她似的,我也曾好言相勸,也曾試著找回昔日的她,可是,不管我多努力,她都不顧我的情感,隻顧她自己。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在這樣下去,如果我一味遷就她,我想,不是她瘋了,我都會瘋……好了,不管她吧,任她折騰、任她鬧吧!”邵逸夫悵然地說。

“可是,逸夫,我覺得,如果沒有我出現在你的生活中,含煙就不會這樣!說實在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更何況含煙姐這樣一個出生名門世家的人。”夢影設身處地、頗有感觸地說。

“哎!小影,你總是喜歡為別人著想,含煙現在的性情,要是有你一半,我和她也不會這樣僵了。”逸夫感概道。

暮色中,柳含煙看著邵逸夫擁著夢影離去,她千年寒冰一樣的眼神裏,滾下了幾顆清淚。她在心中狠狠道:“邵逸夫,我不會讓你和夢影這個小蹄子好過的,你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