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寒在雨澤的懷中,緊繃的神經徹底鬆懈下來了,喝下一碗稀粥,又聽了一席雨澤寬心的話語,她的睡意居然來臨了。

雨澤見她慢慢閉上了眼睛,他輕輕的把她放在枕上,然後自己梭下床,為她蓋好被蓋。做好這一切後,他在她的床前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雨澤也是連日的奔波,過度的心焦,幾乎也沒有睡好一個好覺。看見雨寒均勻的呼吸,他也上眼皮不支下眼皮了。

馮姨和修然寒暄了好一陣,見雨寒房間裏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有點奇怪。因為,這幾天,雨寒除了不吃不喝外,還口中念念有詞,不停的絮叨,讓人看得膽顫心驚的。此刻,一片安靜,倒讓馮姨不放心起來。

她不由起身向雨寒房間走去,她輕輕的推開門,映入她眼簾的是雨澤坐在雨寒的床前,頭靠在她的床上,看樣子都像睡著了;而雨寒,乖乖的躺在床上,居然安靜的入眠了。馮姨看到這裏,心裏多了份欣慰。她又悄悄地退了出來。

李修然看見馮姨滿臉喜氣的走了出來,悄聲問:“怎樣了!”

馮姨做了個“噓”的動作,輕聲說:“兩人居然都睡著了!”

李修然突然覺得自己在留下是多餘的人了,他站起身,對馮姨說:“有他在這裏照顧雨寒,我也放心了。馮姨,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或者需要,你就給我電話。”

“李總,時候不早了,你幹脆吃了午飯再走吧!”馮姨真誠的留他。

修然此刻真不願意呆在這裏,他看著雨澤和雨寒在一起的樣子,心裏就泛酸,五味雜陳,不是滋味,所以,他盡管擔心穆雨寒,還是決定走了。

馮姨把他送出了門。她看著修然落寞離去的身影,心裏也感覺不是滋味。這是多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呀,對雨寒那麼好,可是,命運,卻總是這樣琢弄人。

想起雨澤的樣子,馮姨臉上又露出絲微笑,她在內心不無感慨的腹誹說:“雨寒這丫頭,上輩子祖上積德了,這輩子讓她遇上的都是一些男人中的精品、人中龍鳳。”

想到家裏有客人,又想到再幾天就過年了,王媽幹脆坐上公交車,去市中心購買年貨去了。她潛意識裏也想給這對久別重逢的“愛人”多留點單獨相處的時間。想到前幾天,自己就是因為這個念頭,才害得把土豆丟失了,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是,此刻,她還是古道熱腸、毅然這樣決定,因為,她從雨澤的眼神裏看出了,他是多麼的愛著雨寒。

“寧修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馮姨用這個俗言說服自己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

雨寒一覺醒來,朦朧中睜開眼,發現雨澤正靠在她的床頭睡。她的心裏突然一軟,這個一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匙的人,大概隻為了她,才這樣纖尊降貴吧。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拿自己床上的一薄被,輕輕的為他披蓋上。

雨澤正熟睡著,突然,他像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一動,搭在他身上的被子就滑落下來。雨寒沒有做聲。看見雨澤仿佛依然睡著。她又輕輕起床,撿起薄被,為他披上。

她正要離開,雨澤卻反轉手過來,扣緊了她的纖手。他撫摸著她的掌心,把她玉藕一樣的手放在自己的唇前,他輕輕的吻了吻,然後感動的低語:“小女巫,謝謝你,原諒了我!”

雨寒聽見他這樣說,急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的手已經被雨澤牢牢的鉗住。他吮吸著她的每一個指尖和骨節,忘情地說:“不要再折磨我!這些日子,其實我也不好過。自從在紐約的中央公園分手後,我也是度日如年。當時,嫉妒已經衝昏了我的頭腦,我居然沒有用大腦去分析童顏的話。要是那時,我不那麼衝動,我們今天,又怎會有這樣的結果。小女巫,都是我的錯。放心吧,我一定找回土豆,然後,我們三人一起,安安靜靜的生活。沒有你的日子,我的生活是死水一灘。有時,我真羨慕你,離開了我,居然還是獲得如魚得水,那天,當我在紐約辦公室的監控器裏,看著你代表寰宇公司競標發言時,我簡直呆怔了。我沒有想到,我的小女巫,離開了我的嗬護,居然還這麼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