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一章 二十四衛再現世(1 / 2)

“魏王殿下逾矩了,內子的小名魏王殿下還是不要亂叫的好,免得被有心人誤會。”項秋冷著臉護到我前麵。

原先也沒發現項秋像個護崽的老牛啊,幾天似乎格外奇怪,越是被魏王的什麼話刺激到了。

雲飛冷笑:“是麼?那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麼事?”

我無奈走到前麵,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魏王殿下,不知道原先的承諾還算不算?”

雲飛有片刻遲疑,看了項秋一會兒才道:“自然。”

我取出身上的小盒子,從中取出一枚金針,遞到他麵前,道:“我想見大哥的父親,現在就見。”

雲飛接過那枚金針,細細端詳,就像從沒見過一般。我心一緊,他該不會想賴帳吧?

“走吧。”雲飛說,然後提著燈走在前麵,我們緊隨其後,一路彎彎繞繞,半個時辰後才停下來。

“隻能兩個人進去,師弟,你我借此機會在外麵一敘,可好?”雲飛站在大牢前,雲清風淡地說。

“嗬,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嗎?”項秋嗤笑。

“自然有,譬如……你真要讓我這樣說?”

“哼!檸兒,你跟夏兄進去,我在外麵等你。”項秋冷冷盯著雲飛,略有猙獰。

傻子也能看出他們之間不正常,但男人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我接過雲飛的令牌和一張他剛剛咬破手指寫上字的布條,拉著夏無雙走近大牢。

大牢高約兩丈,外麵精兵把守,上方還站著官兵與弓箭手。

守門的人見我亮出令牌也不下跪,接過布條,打開牢門帶我們進去。牢門是沉重的精鋼門,打開時空寂的夜裏響起金屬摩擦的聲音,刺耳難聽……

我見到了牢房,真正的牢房,兩側是一排排的木欄房屋,裏麵的人或躺或臥,見到有人進來沒有一個人發出叫喊聲。

我掩住口鼻,不光是因為惡臭,還有這裏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有的牢房裏連地都是暗紅色的,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曾流在那裏。

領路的人在前麵走著,配刀不時撞到鎧甲上……

“當當當當……”

死亡的氣息如此濃重,仿佛一呼吸就能聞到它的味道。

領路人終於在一個拐角後停下,沒有去拿鑰匙,因為牢門上根本沒有上鎖,很奇怪,別的牢門上都有上鎖,唯獨這裏隻是虛掩著。

“一刻鍾,快點!”冷冰冰加不耐煩的聲音從頭盔後傳來。

領路人說完如大山般站在旁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夏無雙的手有些顫抖,慢慢推開牢門。

裏麵很昏暗,隻能勉強看出有一個人蜷縮在牆角,夏無雙臉色有些泛白,立在那裏竟然挪不動腳步了。

難道這就是近情情怯?我握住他的手,夏無雙勉強移動腳步,走到牢房中間輕叫:“父親……”

蜷縮在角落的人聽到這聲父親身子一僵,竟然顫抖起來。

夏無雙的父親發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他是誰:王茜楠的父親王尚書。

世界真的很奇妙,不過是見過他兩麵,與他說話也沒有幾句,竟然還能聽出他的聲音,並且能確定眼前這個血肉模糊的人就是王尚書。

他是來到這裏我見過的氣場最強的人,就算是在這種境地下,就算是四肢俱受刑,臉上已經沒有完好皮膚的情況下,就算一動全身疼得發抖,他還是如坐在自家書案後一般。

“恕老夫眼拙,老夫並不識得公子。”

夏無雙手下一緊,聲音淒然:“你自然不記得我,那朔州蓮湖邊的夏雁怡呢,可還記得?”

“夏……雁怡?”王尚書輕念,“不記得了,我們有什麼淵源,還是曾有什麼恩怨?”

夏無雙冷笑:“沒有什麼恩怨,也沒有什麼淵源,不過是一麵之願,家母知道你落難,讓我來送送你罷了。”

夏無雙掩麵離去,也不知是氣惱還是傷懷。自己費力前來,卻落得這樣答複。

王尚書在夏無雙走遠後輕念:“無雙,無雙,無雙……”

我始知他心中還是有情,興許剛剛的話語不過是想減少臨別的痛楚,王尚書話語裏的透露的絕對是一個父親對子女真摯的愛憐。

將死之人其言善,不想再在這裏多待,我舉步離開。

“那邊是誰?”王尚書警覺。

默默離去不成,但願他不會介意我知道了他對大哥的心意:“王尚書,我與……令公子是結義兄妹。”

“你便是胡檸?”

不料王尚書一開口便說出我的名字,我自然不會以為是他消息靈通。相信若不是因為大哥,他肯定過了明天也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