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欺少年窮(1 / 2)

騰飛的火焰雀,日行千裏,原以為是亙古的傳說,卻沒想到突然降臨在這個孤僻的村莊上。人們懷著激動,甚至說低賤的神情目送他們村的天才離去。

白發老者已經披上了最為正規的天宗道袍,右胸上金色的“天”字一如既往的耀眼。”

這個被他們鎮一夜之間立為天才的孩子,也就是寧絕塵,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踏上火焰雀寬大的脊背。他看著火焰雀身上如同火焰一般褐紅色羽毛,以為會像火一樣熾熱,卻沒到像春天裏的土地,柔軟,舒適。

此刻寧絕塵卻依舊心事重重地掃視著這個養育了他十年的村莊。

“還有什麼事麼?”老者敏銳地察覺到了少年眼中的悸動。

“沒什麼。我們走吧。”寧絕塵答到。其實早在剛來時寧絕塵的眼神便在遊離了,他在尋找他的朋友--楚天闊。今天,他就要違背他們間“好兄弟不分離”的誓言,獨自踏上一條王者之路。他知道楚天闊不會怪他,可能還會替他高興,但他深為朋友天生絕靈的體質感到遺憾。

“成不了陰陽師,你會墮落嗎?”

“什麼?”老者聽到了他的低喃,疑惑到。隨即想到了昨天下午的那個絕靈少年,歎道:“唉,多好的一個孩子。”

“爺爺,聽說這世間有曾有強者不修靈,卻成了天帝。陰陽師們稱他為無靈天帝,是真的嗎?”

寧絕塵這才注意到昨天匆匆見過一麵的小女孩韓夢,作為同村人,他竟忘了還有這個小女孩。不過此刻他顯然對小女孩的話更感興趣。

老者緬懷地沉思道:“我們成為陰陽師的那一天起,就能看見空氣中飄散的一縷縷清絲,我們稱它為靈。對靈的運用程度,實際上就是實力等級的劃分。然而,有些人成了陰陽師,卻看不見空氣中靈。他們被稱為陰陽人(貶義:太監的意思)。”

“後來,後來呢?”兩個小家夥迫不及待地問到。

“一位白發老者,可能比我還要老。在一天之內打敗了當世所有的高手,滅了所有的陰陽師門派,而高手們卻未傷及他分毫。最後萬民請願,逼得僅有的天帝向他發起了挑戰。”

“哇,天帝之爭,場麵很動人吧。”

“閉嘴。讓他講下去。”寧絕塵狠狠地瞪了韓夢一眼。

老者溫柔地點點頭,繼續道:“天帝之爭的場麵,我類凡夫俗子是想也不敢想。但是,誰都知道,陰陽師的天帝敗了,且敗的毫無勝算可言。於是,這位老者便向世人公布他打敗所有的人方法--無靈,無靈者以修陰陽,同段位者碾壓!”

寧絕塵激動道:“怎麼才能修無靈?”

老者遺憾道:“可惜大戰後這位無靈天帝便人間蒸發,修煉無靈的方法也未傳於世。那些被滅的陰陽師門派又如春筍般湧現出來。社會主流又回歸到有靈陰陽師。”

“廢物。”寧絕塵罵道,“殺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事,隻為顯擺自己厲害?”

老者微笑道:“孩子,你錯了。無靈天帝的出現給了有靈陰陽師一記沉重的巴掌,自此幾千年後,人們再也不敢瞧不起無靈陰陽師,有些門派也開始收天生絕靈的孩子。”

“那,還有什麼地方有無靈陰陽師的門派?我的朋友……”

“時過境遷,再也沒有人能找到修煉無靈陰陽師的方法。無靈天帝,便成了傳說。”

……

嘶。

火焰雀的一聲長鳴劃破寂靜的天空,似乎是在為他們的對話而雀躍。

一座孤僻的小山上,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年正站在一塊突兀的岩石上,他雙手成太極之勢,腳步為八卦之動,虎虎生風,勢如破竹。當他聽到天空傳來的鳴叫時,抬頭向天,一絲清淚從眼中流出。這便是楚天闊,此刻才像一個天生絕脈的自憐自歎者。然而隻有他的父親才知道這不自憐自歎--他的行動補充了天宗老者關於無靈天帝存在的意義--希望,帶給了他們這類本該永世不得翻身的人希望。楚天闊相信,成為無靈天帝和推翻外麵世界對泥巴人的偏見都是那樣的真實,遲早有一天都會實現。他的腦海裏浮現出父親打鐵時的模樣:一條清晰的弧形魔獸山脈呈現在眼前,裏麵困著無窮的人們……

時光飛逝,一路上聽慣了妖獸的咆哮,讓這個膽小的女生也靠在火焰鳥溫暖的翅膀上睡著了。當聽到寧絕塵興奮地尖叫,她才醒過來。

呈現在眼前的是在百萬叢林裏一道宛如沙漠的石林峭壁,上麵有著星星點點的竹木色房子。四個巨大石柱圍著廣場。廣場上雖還看不見清晰的人,卻能聽見男女混合發出的巨大聲響: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