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年強忍著心中的感觸,走回客廳。
陸夏還沒醒,陸蒼卻突然從房間出來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眼神冰寒的看著眾人。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顏少從沙發上站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頭埋得更低了。他明知道陸夏的體質從小到大都特別招邪物,還讓她去幫他把邪物引出來。如果不是他盲目的自以為是,如果不是他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他就不會讓陸夏去冒險,更不會利用陸夏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我把夏夏交給你,就是讓她給你做誘餌的?夏夏對你的信任,換來的就是被你利用?”陸蒼怒了,每多說一個字,渾身的氣勢就暴漲一分,話還沒說完,顏少已經被這股氣勢壓得撲通一聲跌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等到陸蒼將話說完,顏少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已經趴伏在地上。
“夠了!”顏淵大聲喝止,氣勢狂湧而出,迅速抵消了陸蒼對顏少施加的壓力。他俯身去拉顏少,卻被顏少揮手拒絕。
“二叔,是我錯了,陸三叔懲罰我是應該的。你別插手。”顏少艱難的以手撐地,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眼神堅定的看著陸蒼,“是我辜負了陸三叔的信任,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請你從此在陸夏麵前消失。”陸蒼冷漠的命令,轉身走向陸夏的房間,停在門口,頭也不回的說:“請你們所有人都消失在我麵前,現在。”
這是赤果果的逐客令。盡管大家都想留下來等著陸夏醒來,卻沒人想在這個時候惹怒陸蒼。陸夏就是陸蒼的逆鱗,沒有人敢觸及。思及此,眾人都在心裏默默的為顏少點了一排蠟燭。
陸夏從夢中驚醒,滿頭滿腦都是冷汗。她知道自己做了個噩夢,卻始終記不得夢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夏,你醒了?”陸蒼小聲的問著,聲音裏滿是顫抖和不安。
“三叔?”陸夏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跟沒事人似的,坐起身,“怎麼啦?你怎麼在我房間?”
“昨晚發生的事,你不記得了?”陸蒼微滯,不會再次失憶吧?
“昨晚?……”陸夏略一沉吟,立馬驚叫起來:“西南怎麼樣?她沒事吧?顏少呢?他和林衣有沒有受傷?”
“昨晚發生的事,你都記得?”
“嗯,”陸夏點頭,“昨晚顏少說,他要和林衣去執行任務,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可顏少說,一起去,完成了任務就可以順便回家了。如果不一起去的話,我就得一個人在教室裏等他,而且他也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完成任務。我覺得一個人等著太無聊,就跟他們一起去了。……”
顏少如果聽到這話,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本來陸蒼就已經對他失望透頂,現在又在不知不覺中被陸夏坐實了他的罪證。陸夏猶自說敘述著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卻沒發現陸蒼越來越黑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