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怨靈的事情暫時算是告一段落了,身涉其中的人都回複了正常的生活。可是,顏少卻過不去這個坎。
林衣失蹤了,說明她心虛。而他對林衣毫無保留的信任,險些害了陸夏。或許,陸夏第一次受傷,也是她故意所為吧。那一次如果不是碰到西南,他不敢想象後果。而之前老樹林被怨靈襲擊那次,他幾乎可以肯定是林衣故意所為了。可這一次,救陸夏的依然不是他,而是聖王。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竟然眼睜睜看著陸夏在他眼前被擄走卻無能為力。第一次,他覺得自己這麼沒用。
顏少已經把自己關在房裏好幾天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麵對陸夏,該怎麼麵對陸蒼,怎麼麵對接下來要走的路。從五歲開始,陸夏就牢牢占據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位置。而他從那時候開始,就將保護陸夏當做了畢生的責任。可是,當他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時,他彷徨了。
敲門聲響起,顏淵推門進來,看著蜷縮在床角,抱臂埋頭,死寂無聲的顏少,不由得歎了口氣。時至傍晚,天色尚未大黑,可是房間裏沒開燈,也沒開窗,連窗簾都嚴絲合縫,整個房間昏暗、沉悶而壓抑。
顏淵走到床邊,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夕陽照射進來,為房間帶來一片光明。
“學院大比,還有幾天就開始了。陸夏他們都在等你回去。”顏淵站在窗邊,目光悠遠的望著窗外。
過了很久,顏少才低聲問道:“二叔,我是不是很沒用?”語氣中的自責和不自信暴露無遺。“我沒有保護好她,三番五次讓她陷入險境。她一定對我很失望。”
“你遇到的是千年怨靈,即便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攔下她。”顏淵回過身,笑了笑,語氣徒然變得輕快,“小子,你是不是戀愛了?”
顏少懵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抽抽嘴角,“二叔,你在說什麼?”這跳躍度,不是一般的大。
“你這幾天如此消沉,難道不是因為陸夏?難道不是因為沒有保護好?不是因為怕她對你失望?小子,你這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顏淵勾起嘴角,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炫耀到,“你二叔我可是十四歲開始泡妞,十五歲開始交女朋友,見過的女人比你吃過的米還多。就你小子這點心思,別說我了,就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不就是喜歡陸夏那小丫頭嘛,這有什麼,去追不就好啦?我顏淵的侄子,雖然沒有我十分的魅力,三分還是有的。像陸夏這種黃毛丫頭,還不手到擒來?”
顏淵難得正緊了幾個月,這會兒越說越恢複本性,畢竟當了十幾年的花花大少,不是本性,也變成真性情了。隻是,顏少一時間被戳穿了心事,難免尷尬不已。
“二叔,我,沒,”他吞吞吐吐,試圖辯解,“我沒喜歡陸夏,陸夏有什麼好看的?血脈之力弱的可憐,實力更是低得慘不忍睹,什麼本事都沒有,還專門招怪引災,給人製造麻煩,出個門兒還要隨身帶保鏢。像她這麼沒用的人,誰會喜歡啊?”
“是嗎?”顏淵捏著自己的下巴故作疑惑,“我怎麼覺得她活潑開朗,天真可愛,是那種走到哪兒陽光就能照到哪兒,不說人見人愛,但也絕對搶手的女孩兒?哦,對了,聽說你們班裏那個叫聖王的人就喜歡她。”
顏淵沉吟了一下,繼續說:“說道聖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這個叫聖王的長得和左君臨簡直一模一樣。你不知道吧,陸夏那丫頭小時候可喜歡左君臨了。還揚言說長大了要給左君臨做老婆。左君臨失蹤這麼多年,那丫頭不會還心心念念的想著他吧?”
“哎喲,要是真這樣的話,我還是勸你,別湊上去自討沒趣了。那丫頭就是喜歡跟左君臨長得一樣的聖王,也肯定不會喜歡你。”
顏淵自說自話,卻越說越來勁,不料被顏少突然出聲打斷:“二叔,沒事的話,你就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這麼早睡覺?晚飯還沒吃呢!語氣這麼僵硬,卻難掩憤怒與酸澀。這小子,這會兒隻怕想著怎麼跟聖王決鬥呢,哪裏還有那個美國時間去消沉啊?顏淵見目的達到,樂嗬嗬的走出房間。
顏少躺在床上,生了半天的氣,突然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可到底哪裏不對呢?明明在說他實力不濟不能保護陸夏,怎麼就變成他在吃聖王的醋了?不愧是他的二叔!顏少想通了一切關竅,心裏對顏淵的敬重又多了兩分。
顏淵走後不久,顏暉也敲響了顏少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