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名字怎麼來的嗎?”聖王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聖王?”陸夏突然想到,“你說丁守望?”好吧, 對於這個名字,見過聖王的人都接受無能。
聖王點頭,速來迷人的笑臉上有了一絲動容,“我是個孤兒,從我有記憶開始就跟我義父在一起。我義父收養了很多小孩子,可是他說,隻有我和他尋找了一生的那個人很像,所以,他對我最好,也隻讓我一個人叫他義父。我問過我義父在找的人是誰,可是義父不說,隻說是一個對他而言比生命還重要的人。他說他找了他千萬年,可是他卻躲避了他千萬年。盡管如此,他依然堅定的守候著他的歸來。我義父姓丁,所以我就叫丁守望。”
“守望,守望,這倒是挺符合你義父等候某人歸來的心境的。我猜,你義父守候的是他心愛的女子吧?這得多癡情啊?”陸夏不無遐想的揣測。
“我也這麼覺得。”聖王笑了笑。
“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你的名字也不是那麼老土了。”
“原來,你覺得我的名字很老土?”
“難道不是嗎?丁、守、望!”陸夏笑著跑到顔少身邊躲避聖王的追逐。
顔少看著陸夏和聖王嬉鬧,覺得有些礙眼,不過想到這可以分散陸夏的注意,也就沒有阻止。
半個多小時候,三人沿著鄉間小路走到一片開闊地。遠遠地就看到一片竹林和一叢房屋。
陸家村到了!在這條幾十米長的田間小道盡頭,那座名叫廟子的大山腳下,掩隱在一片竹林之間。
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熟悉起來,小道邊上那根電線杆子依然杵在那兒,村口那口據說是“龍眼”的古井也沒挪地兒,隻是周圍已經長滿了雜草。村前那些稻田以前總是一年到頭不得空,種完麥子種水稻,不喜歡麥子水稻的,就種種油菜籽,種種蔬菜。這些田,土壤最肥沃了,種什麼都有不錯的收成。現在入目的,出了雜草,還是雜草!
陸夏一步一步的往村裏走。一條小溪從村邊流過,以前,她經常看著祈兒跟村裏的小夥伴到溪水裏去玩兒。她身子弱,最多隻能在邊上看著。可那時候,即便隻是看著,她也覺得很開心。眼前的小溪還是那條小溪,小溪裏卻沒有溪水流淌,小溪兩邊長滿了黃荊樹,雜亂無章。
村裏原本有條小路連通到各家各戶的門口。以前村裏二毛的奶奶,他們都叫他三奶奶,三奶奶是陸家村最勤快的人了,閑暇沒事的時候,她總是隔三差五的就會背著背篼,拿著鐮刀和小鋤頭,把這條小路從村頭到村尾打整一遍。路邊長出的雜草,越過界的黃荊樹枝,三奶奶總是收拾的幹幹淨淨。要是哪天出門發現,門口的路變寬了,那肯定是三奶奶又收拾過了。可現在,哪裏還有路的影子?及膝的草叢,橫生的黃荊樹枝,遍地的過黃藤……
看著眼前的景象,想著昔日的情景,淚水在陸夏眼眶裏直打轉。
至於房屋,不是被生長過盛的竹林籠罩起來,就是被蔓生植物覆蓋。幾個沒有前門的小院,一眼望進去,全都雜草叢生。當三人走到一處宅院門口時,陸夏再也忍受不住,蹲在地上,抱著頭,嚎啕大哭。
聖王想伸手去拉她,卻被顔少搖頭製止。兩人看了看眼前的園舍,如果料想不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陸夏家了。
陸夏哭了大半個小時,聲音都嘶啞了,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顔少和聖王早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安靜地等著,絲毫沒有要打斷她的意思。還是讓她大哭一場,痛痛快快的發泄出來比較好。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兩人身後掠過。
“看好陸夏!”聖王話聲未落,人已經追著那道身影躍出很遠。
顏少皺了皺眉,快速的走到陸夏身邊。剛剛那人的身手好敏捷,居然到了跟前,他才發現。如果他的目標是陸夏,隻怕他和聖王都來不及施以援手。
聖王的舉動驚動了陸夏,她抬起一臉淚水的小臉,四周看了看,茫然無措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別擔心。”顏少遞給她一張紙巾,“好點了嗎?”
“嗯。”陸夏擤擤鼻子,點了點頭。雖然昨天就知道了,可直麵荒無人煙、雜草叢生的陸家村,她還是悲傷不已。大哭一場,心裏的傷痛也發泄了一些,“聖王呢?”
“這裏還有別人,他追過去看看。”
“還有人?”難道是左君臨?“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在這兒等他。”顏少堅持。這裏太荒蕪,到處都是藏人的好地方,萬一有人隱藏暗處偷襲……最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來人的目標到底是誰。
聖王追著來人跑出很遠,從陸家村出來,一路追到玉溪河邊,那個人才背對著他停下身形。聖王也跟著停下腳步。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多出來四個人將他圍在中間。那四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