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堅決,顏淵也隻能答應。隻是,要讓陸夏一個人單獨行動,他還是不放心,因為他們必須遠離她一定的距離,否則就毫無意義了。如此一來,如果怪物出現,陸夏勢必會有危險,在他們趕到之前,必須想辦法盡量拖延一下時間,不需要太長,半分鍾就足夠了。
這樣一來,眾人商量的最終結果就是陸夏帶著實力最低的明天一起行動,其餘人員遠遠在綴在兩人身後,靜待怪物的出現。
兩個人慢悠悠的在山裏漫無目的的走著,深冬的大山,寂靜無聲,一望無際的柏樹林,單調而乏善可陳。
走在一邊的明天見陸夏一路低著頭思索著什麼,眉頭皺的死緊,忍不住問:“在想什麼?”
陸夏搖搖頭,沒有回答。
“你在擔心嗎?”明天揣測,隨即安慰道,“我會在他們趕過來之前,保護你的。”
“謝謝。”陸夏說了一聲,可眉頭依然緊鎖著。
“陸夏,我一直很好奇,你從小就招怪?”明天努力的找話跟她說。
“嗯。”陸夏應了一聲,還是沒有過多的表情,神情倦怠,沒有一點精神的樣子。這不是眾人認識的陸夏。他們認識的陸夏是無憂無慮、活潑開朗的。
“陸夏。”明天拽住陸夏的胳膊,將前進中的陸夏拉回來,陸夏終於有了一點不一樣的表情。她奇怪的看著他,問道:“怎麼啦?”
“你在想聖王,在想左君臨?”
“你……”陸夏驚訝的看著明天,這件事她連西南都沒說,他怎麼知道。
“那天我跟蹤你們,把你們的話都聽到了。”明天放開陸夏,老實坦白,“因為天賦和修習功法的緣故,我基本上不會被迷霧幻覺所困,那天左君臨肚子離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後來又看到你跟著他,我怕你有危險,所以又跟著你。”
陸夏淡淡的笑了笑,原來如此。
“我知道,自從聖王在郊區老林子救了你,你就把他當朋友了。”一邊走,明天一邊說,“我相信,聖王也是真心喜歡你,真心把你當朋友的。不管他受何人指派,出於何種目的接近你,我都無法否認他對你的真心實意。”
“你這話什麼意思?”陸夏停下腳步,扭頭問,“你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明天語氣平和,卻又堅定,“但是,我知道,聖王的死是注定的。他是個注定了沒有未來的人,或者說,他本質上並不是個人。”
陸夏更加迷糊了。
“我們家族天生擁有預見未來的能力。我第一次見到聖王的時候,就預見了他的死亡,一隻火鳳從他的屍體中破體而出。我猜,其實那隻火鳳才是本尊。聖王隻不過是一具裝載遠古異獸的驅殼。”
火鳳!?難道就是她執意要回陸家村,顏少和聖王陪她回去那次,在陸家村看到的火鳳?陸夏心中酸楚。她當時就覺得莫名的悲傷,總覺得那火鳳跟聖王一樣,形容優雅。她怎麼忘了,在玉溪鎮的時候,車站小賣部的老板說過有個和聖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早他們一天到來。也就是說,左君臨就是在那個時候就殺了聖王。
嗬嗬,陸夏苦澀的笑起來。聖王並非尋常人,而是遠古異獸,這就解釋了他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喜歡上她。左君臨因為怕他對自己居心叵測,所以殺了他。於是乎,聖王的死,完全是因為她?
陸夏心中五味陳雜,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悲痛聖王的死,痛恨左君臨的自作主張,厭惡自己的無能為力……為什麼,她從來都無法左右周圍的事?甚至不能為自己的事做決定?憑什麼所有人都能用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對她的事指手畫腳?一切,隻因為她沒有實力!除了招怪引災,什麼本事都沒有!
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討厭自己!
“陸夏,陸夏?”明天看她出神,連叫了兩聲,這才把她拉回現實。
陸夏看到他擔憂的神色,晃晃腦袋,帶著三分苦澀的戲虐道:“你這算是在寬慰我嗎?”
“我隻是把我知道的說給你聽。”明天搖頭否定,“我那天也看到了左君臨的未來,他的未來和你息息相關。”
“嗬嗬,我們從小就認識。他消失了十三年,一回來就給了我這麼大的‘驚喜’。你就算說以後我跟他會相愛相殺、不死不休,我都不會奇怪。”陸夏諷刺的一笑,她敢斷言,左君臨回來要帶給她的‘驚喜’,絕對不會隻此一件。驚喜,嗬,應該說驚嚇更恰當。
“我不是想替他說好話,也不是想讓你原諒他對聖王所做的,我隻是想……”
他的話沒有說完,陸夏已經打斷到:“我不想聽到左君臨的任何事,也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