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南被鄭家帶走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哦,鄭家就是明天他們家。明天原名鄭明,明天隻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大家叫著順口,叫得多了,反而被誤以為是本名。
自從顧西南被帶回鄭家,鄭家幾乎所有從醫的人都在圍著顧西南轉。他們從來沒見過哪個病人需要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全力以赴。可這是鄭老院長親自下達的命令,每個人都必須做到毫無保留,但凡有一絲可以治好的希望,都不能放棄。
顧西南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身上沒有靈力波動,也沒有身世來源,也許不是沒有,隻是老院長沒有說。麵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姑娘,卻讓整個鄭家上上下下天翻地覆。鄭家人都心懷疑慮,有人也曾提出過,可是老院長卻什麼也沒說。
“爺爺,真的不需要跟姑姑和四叔五叔他們解釋一下嗎?”看到帶著一臉憤懣和無奈走出顧西南病房的幾個人,明天有些擔憂的問。對於爺爺誓死也要治好顧西南的決定,隻怕也隻有他才能明白了。
“有些事,沒到時間,即便說出來也沒人會信。更何況,這些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老院長語氣中有些無奈,可是又有些欣慰的笑著對明天說,“不是還有你能理解爺爺嗎?”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理解您,真的!”明天板著臉,鄭重其事的說。理解是源於他擁有和老院長擁有相同的天賦。可老實說,他一點都不想要這天賦,從小到大,他都快煩死了。
老院長聞言,哀嚎一聲,作大哭狀:“你奶奶嫌棄我,一大家子人都嫌棄我,連你也嫌棄我!還讓不讓我老人家活了?”
“打住!”明天皺了皺眉,嚴肅的問,“我說,爺爺,我奶奶到底在哪兒啊?您不是說他跟著您回來了嗎?這都一個多星期了,她老人家人呢?”
“我這不也著急呢麼。”老院長苦著臉,“她說好久沒回來了,要先去見幾個老朋友。誰知道,她見到哪兒去了啊。”說實話,他也急。自從在醫院從陸夏手裏接過蘋果的瞬間,他就和明天一樣,預感到了某些驚天大事即將發生。見到顧西南,為她把脈的時候,又預見了她與陸夏密不可分的未來。他不知道具體會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具體發生的時間,但是他必須在那之前,治好顧西南。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盡快將她治好。
明天有些頭疼,他那個奶奶啊,多半是年輕時候孩子生太多,被拘太久了。臨到老了,反而性子像脫韁的野馬,一年到頭不著家。他爺爺也是,時不時的就跟著他奶奶出去遊玩十天半個月的,幸虧他身上還戳著個院長的職銜,要不然,估計也該找不到人了。
他走到顧西南床頭,微微俯身,對她說:“顧西南,你到底得了什麼怪病啊?明明在高思山的時候那麼厲害,怎麼突然又昏迷不醒呢?你快醒醒啊,陸夏還等著你去保護呢。”
“走啦,臭小子,你說這麼多,她也聽不到。”老院長啪的一聲拍在明天的大光頭上。
爺孫倆剛走出病房,明天的大伯就風風火火的找了過來。明天的大伯鄭文軍,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醫術進的老院長真傳,為人又十分剛毅,是公認的老院長接班人。
他見到老院長,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爸,你電話裏跟我說的是認真的?”
“這種事還能有假?”老院長嗬嗬一笑。
“爸,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是醫學世家,從來不參與四氏同盟和各大家族的黨派爭鬥。所以,他們都能用我們、信我們。可你突然要我將鄭家的實力梳理出來整合到四氏同盟會,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現在形勢不同了。”老院長語氣變得有些沉重,“各大家族也要整合到四氏同盟了。到時候,就沒有四氏家族,隻有四氏同盟了。我們現在主動融入進去,至少可以占據一席之地,第一時間知道四氏的發展動向。如果不邁出這一步,我們就永遠隻能被動。”
明天看著他爺爺,其實他知道,爺爺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更多的接觸陸夏身邊的人,用他們的天賦和鄭家的綿薄之力協助陸夏一二。而且,從家族利益來說,鄭家能在四氏同盟占據一席之地,絕對是有利於鄭家未來的發展的。隻不過,他大伯的考量也不是沒有道理。
“爸……”鄭文軍還想反駁,卻被老院長揮手打斷,“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我已經跟會長銜接過了,他答應給鄭家一個四氏同盟會委員的名額。人選就定……”
明天突然眼皮一跳,果然聽到他爺爺說:“……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