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三天為期,你如果用直鉤釣到了魚,我就破個例,收你為弟子,嗬嗬嗬!如果你釣不到,嘿嘿,那你就要陪我下三盤棋!”
聽到老人嘿嘿的笑聲,我感覺到脊背發涼。
“又是下棋?我對下棋不感興趣!”我幹脆地回絕了。
“難道你小子對追隨我老人家拜師學藝這樣天大的好事,也不敢興趣?”老人又追著問道。
“你的那些以毒害人之法,我可學不會!”我再次回絕。
“你小子怎麼說話呢?”老人急了,“誰說我以毒害人?你和那女孩子中的毒,不都是我老毒給解的?”
“若不是你下毒在先,又何來解毒一說?”我反問道。
“你……氣死我了!我好心收你為徒,你還這樣不知道好歹!”老人最後暴跳如雷,又要對我動武。
最後,我無奈之下,又逃進了深山之中。
在深山中,我再次遇到了那隻“修行”的鬆鼠。
它見到我之後,顯得非常興奮,翹起兩隻爪子,又是磕頭又是作揖。
我對它搖頭,轉過身去,想找一個地方,獨自靜一下。
毒穀老人這幾天的連番糾纏,實在令我有些吃不消。
可是,那隻鬆鼠卻鍥而不舍地追著我,非要給我磕頭作揖。
看樣子,它是把我當成了師父。
我搖頭苦笑。在毒穀中,我被人逼著要收為弟子,在毒穀之外,我又被一隻鬆鼠追著要拜師……
第七天。
這一天,我的內心中充滿了歡喜。我高興的原因,是因為我終於將要離開這裏了——這毒穀中,再呆下去的話,我簡直要瘋掉了。
毒穀中環境幽靜,諾大的一片山穀,幾乎看不到一個人。這裏本來是一個適合修行的地方,可是,這些天,我卻沒有靜下心來的時候。在穀中,老人經常找我的麻煩,出了毒穀來到外麵,又一不小心,就會中毒……
毒穀外,方圓百裏,經常是滿山的霧瘴。
不光是毒穀外麵有毒,毒穀之中,更是一樣,有的時候,你會一個人不知不覺走入了一片深山,然後,撲鼻的花香襲來,接著,你會發現自己中了毒……
至於那些樹上結的野果,在別的地方明明都是能吃的種類,到這裏,絕大多數都變成了有毒的,一個不小心吃下去,就會中毒——顏色太鮮豔的不能吃,八成會有毒,顏色黯淡的仍不能吃,你如果吃了仍然會有一半的概率中毒,而且,那些顏色黯淡的果子,哪一半有毒那一半無毒,根本就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於是,你自然會想到摘幾個顏色不明不暗的野果嚐一嚐,而那種,卻更是劇毒的!
幾天之內,我已經接連三次中毒了……不是我非要吃野果不可,而是因為,毒穀中的很多地方的水,都不能喝。
毒穀中的水果不能吃,可是為什麼那隻鬆鼠一連吃了好幾顆,卻一點事都沒有?
那一天,在深山裏,我和那隻剛剛學會“修煉”的鬆鼠“談心論道”,高興之處,鬆鼠捧來幾隻野果子,它很大方地將自己的果實分給了我一半,於是,為了感謝它的好意,我吃了一顆,結果,當晚,我就中毒了……
第二天,當我再次看見那隻鬆鼠用雙爪捧著幾顆顏色不明不暗的果子在啃的時候,我在那一刻,簡直有種錯覺,這隻鬆鼠,一定是某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派來的臥底……
不對,它分明就是和毒穀老人一夥的!
在這裏,毒,無處不在……
實際上,毒穀裏麵,除了那三個靈氣十足的山洞,就沒有幾個地方適合人類居住!
當我被這些“毒”逼得幾乎走投無路,甚至都有些神經錯亂的時候,終於,傳來了碧菡身體基本康複的消息。
碧函的身體恢複,就意味著我可以從此遠離這些“毒物”了!
碧函正在石洞內靜坐運功,老人給她服下了最後一顆療傷的丹藥,並傳了她一個通過運功吸收丹藥的方法。
這一天,我在這寂靜空曠的山穀之中,感覺心情大好,周圍的景色在我眼中也突然變美了,在毒穀的這些天,因為每天掛念著碧函的傷情,反倒沒有心情欣賞這些美景了。
因為一時間又沒有事情可做,我就出來在穀中四處走走,一邊走著,一邊心裏又擔心會遇到毒穀至人。
這些天我們經常會因為話不投機而吵架。每次吵架都以毒穀老人的失敗而告終,最後,暴怒之下的他常常以武力威脅我……
可是,我會怕他麼?當然不會,於是,我隻好逃掉了。
……
想什麼來什麼,我剛一出門,就遇到了毒穀老人。
“小子,我解了你的毒,你還沒有報答我。”毒穀至人說道。
“毒是你下的,當然得你解。”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