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毒穀老人被碧菡一劍刺中,跌倒在地。
剛才的慘呼,正是老人發出的。
我暗道一聲不好,快步走了過去。
這時候,碧菡已經扶起了老人。
“哈哈哈!沒事!”老人看起來卻並無大礙,他大笑著站起身,“你練了半天,這劍法進步卻不大,簡直是太差!隻可惜啊,沒有名師指點!”
老人說著,又特意回頭看了我一眼,“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落日劍法需要慢慢學,急不得,莫說這才幾日,就算是花上個十年八載,你要是能學會這套劍法,對你來說,都是天大的造化,嗬嗬,大造化!”
“可是今日你最大的收獲,卻不是落日劍法,而是你終於學會了如何將你身體中的內力發出來!哈哈哈,看來,我這一劍沒有白挨!”
老人說罷哈哈大笑。
我這時候已經走到近前。
老人被碧菡一劍刺中了胸口,血都流了出來。
碧菡怎麼會出手這麼重?
老人用手擦了一把胸口,然後對碧菡說道,“好好練吧!小娃你是塊學劍的材料!”
老人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遠了。沒過兩三息時間,他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山洞中。
這裏隻剩下我和碧函。
碧菡抬頭看著我,一臉的慌張和疑惑。
我拍了拍她的背,剛想要開口,碧菡卻搶先說道,“都是我不好!”
“嗯。”我點點頭。
“老爺爺的傷,沒事吧?”碧菡問我。
“看起來應該沒事。可是,你怎麼會刺到他的胸口?”我的聲音中,還是帶著些責備。
“我不是故意的……”碧菡欲言又止。
“好了,沒事了。”我抬起手來,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可是她的眼淚卻已經在眼圈裏。
於是我又安慰她,“不怪你,你練劍心切,以後多注意就是了。”
碧菡接著還想要去向老人道歉,我卻攔住了她。
“我帶你去看我蓋的房子吧。”我提議道。
我帶著碧菡,走向了我建的那座“觀堂”。
……
“等等,別摸!那裏碰不得!”
“為什麼?”
“天機,不可說,不可說……”
“那這裏呢?”
“這裏也碰不得!”
……
“那這房子……”
“隻能從門進,從門出,走門,才是正道……”
“你建的這房子,還能住嗎?”
“不能,這是看的。”
“可是……”
“沒有可是,這裏的房子都是這樣,徒有房子的形象而已,一不能住,二碰不得!”
……
晚上,碧菡住在石洞內,我照例在石洞外麵,找了個地方打坐。
碧菡見我一個人在外麵,有些不忍,她陪著我靜坐到了將近半夜,後來在我的勸說下,她進石洞休息去了。
此地的石洞,共有三處,皆是靈氣濃鬱之處,這樣的住處,對於碧菡身體的回複,大有裨益。
三處石洞,其中的一個較大的,毒穀至人自己住,另外兩個石洞,卻並不相鄰,中間隔著好幾道山。
碧菡在此地居住,我也不宜離她太遠,於是我就在碧菡所住的石洞外麵,每夜靜坐。
即使在石洞外麵靜坐,都有很大的好處。每夜吸收天地靈氣,以滿天的星光滋養著神識,在毒穀這些時日,和前些天在的山頂石洞之中一樣,我的神識恢複得很快。
而且碧函如今居住的山洞,裏麵的靈氣要比之前在山頂的石洞之中,都要更加濃鬱很多。
在山頂之上時,主要是依靠那裏的陣法聚集了天地的能量,而此地,無需陣法,穀中的靈氣,卻仍舊濃鬱無比。
不得不說,毒穀老人選擇這片山穀作為自己的安身之地,還是很有眼力的。
碧菡不忍心讓我每夜守在外麵,可是她的那個石洞內空間又不大,於是她幾次央求我們一起搬到那片觀堂裏去住。
她還不知道那些觀堂隻是“擺設”,甚至還不止於此,經過我這些日的觀察,那些觀堂,分明是一處處困陣。
毒穀至人弄這些困陣做什麼?這裏可是除了他以外,連個活人都沒有。可見,那些困陣,還是擺設。
“別靠近那些觀堂,別碰那些屋子。”我告訴碧菡。
碧菡對我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她也知道我曾經弄塌了毒穀的房屋,後來不得不重建一間賠償,碧函自然不願重蹈覆轍。
碧菡如今的身體已無大礙,如果沒有意外,明日,該是我們告別的時候了。
夜半已過,此時的我,在靜坐中,已經入了境。
境有多種,有心生境,有幻生境,有定生境,也有他生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