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大山之下,黃衣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碧函在我的懷中醒來。
她睜開了眼睛,看著我。
“我怎麼睡著了啊!”碧函問道。
“你累了。”我對她說道。
她從重傷中剛剛恢複,如今身體還是很虛弱。
我將她放在了地上,然後,我們一起向前走去。
碧函靜靜地挎著我的胳膊。
“我剛才是不是中毒了?”碧函問道。
我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口說道,“給我講講黃衣吧。”
“她……”碧函聽到我的問題,也一臉迷惑的樣子,她搖搖頭,“我不認識她!”
“那她為什麼會屢次害你呢?”我又問道。
“這……我要是說出來,你可別生氣啊!”碧函想了想,對我說道。
“哦,你說。”
“其實,我覺得,想要害我的,不是那黃衣,而是……魅!”碧函看著我說道。
我沉默了半天,沒有再說什麼。
“我這隻是憑著感覺猜測的啊,你也別太當真,”碧函這時候又說道,“師父,你……那個,對我說說……魅唄?”
“魅?”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魅是誰,她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認識魅?”碧函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這怎麼可能?你若不認識魅,又怎麼會有魅影身法?”
“哦?”我看著碧函,卻笑了,“世人都沒有到過那遙遠的天狼星,可是又何來的那天狼大陣?”
“你說那天狼星?”碧函說道,“我倒是覺得,一定有人到過那裏,說不定,那個什麼天狼族,就是從那裏來的呢!”
我和碧函說著,已經爬到了半山腰。
在我們下方,霧瘴包圍了整座大山。
天狼殺手們的氣息再也沒有出現。
後半程的山,很陡峭,我們此時開始專心地爬山,不再說話了。
半個時辰之後,我們來到山上。
回到山洞之中後,碧菡手提著落日劍,就進了石洞深處。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繼續作畫。
此時那裏的石壁上仍留有碧菡刻下的四幅圖案,而我此前看到的另外五幅,卻蹤跡全無。
我站在她身邊,看著那些圖案,沉默了半天,那一****獨自下山之前,在這裏見過的那些圖案,難道是我的幻覺?
山下的那個女子,到底是黃衣,還是魅?
此時已經是午後。
我坐在石洞內的石床上。
洞口的石鍋裏煮著粟米粥。
很多年以前,有一個少年,身背著落日仙劍,從這裏下山,他獨自一人去了淨土世界。
多年以後,少年和淨土的名字,從此後,被世人所知曉。
那個一鳴驚人的少年,他的故事,如今在這方世界中,已經廣為流傳,婦孺皆知。
如今的淨土,卻因為種種原因,隱遁在世間,多少年來,不曾有人知道它在何處。
那個少年下山的時候,已經是一名尊者。
可是,如今的我,在即將打開那道淨土之門時,卻已經功力盡失。
那個少年當年為什麼要去淨土?是為了去征服那個世界麼?
我呢?我又如何打開這淨土之門?
……
此時,我睜開了眼睛,看向遠方。在我身後的石壁上,一幅圖畫再次緩緩地顯現。此時,我的神識正在注視著那個畫麵,那是“我”靜坐時的畫麵。
不同於之前的那次在落日後出現,此時,這幅畫麵的出現,卻是我以心法感應出來的!
那裏的“我”,正凝神看向遠方的虛空。
凝神入境,是一種仙法,那個“我”,在靜坐中,所施展的正是這種仙法!
此時,我的神識也施展出“凝神入境”的仙法,隨著那個畫麵裏的“我”,向遠處看去。
神識之中,一陣撕裂的陣痛再次傳來!那一刻,我幾乎無法進入到“境”中!
我站起身,來到石壁前,從這個角度,順著那道身影的方向,仍舊看向遠方。
半晌過後,我搖了搖頭。
虛空之中到底有什麼?我凝視著石壁上的畫影,在心中問著那個“我”。
此時,碧函的喊聲傳來,打斷了我的思考。
碧菡終於畫好了餘下的五幅圖案。
我進入秘洞之內,觀看她的作品。
此時秘洞內的石壁上已經有九幅圖案,那些畫栩栩如生,仿佛有九個碧菡在那裏,她們飛舞著,似要飛向天際。
飛,一直是人類的夢想。
我在心中暗自驚訝,這九幅圖案,與我前些天離開時看到的那九幅,簡直一模一樣!
看來,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需要問問那個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