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陽樸帶小蛇往地宮東麵去,亂葬崗東麵一裏外有一條河,姚陽樸打算讓小蛇在那裏沐浴後再回來學他的神功。姚陽樸自己也是覺得亂葬崗有些晦氣的,那種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真的髒,而是沾染著死人氣息的髒,或者說,是不怎麼神聖。
小蛇有些擔心純冰帝禦,問,“那狼怎麼辦?它不是還守在外麵嗎?”
問得姚陽樸一愣,不錯,純冰帝禦還在外麵,小蛇哪能夠出去呢?他把這個給忘了。
姚陽樸猶豫著原地來回踱步,想著怎麼能把河周圍布置一下,讓純冰帝禦無法靠近,讓小蛇還是在河裏洗,河水大,更能滌蕩身心。
想了好一陣兒後,姚陽樸沒想出能讓自己覺得特理想的法子,就又決定出去地宮實地看一下,就把小蛇留在地宮,自己向外走,一出地宮發現外麵竟然是暴雨傾盆,姚陽樸高興壞了,馬上回去叫了小蛇把小蛇帶出地宮,兩人在亂葬崗的範圍裏洗雨水。雨水更好,從天而來,充滿禪機。
一番折騰之後,上午時間已經過了。
姚陽樸換了幹淨的衣衫。
去看小蛇--小蛇還是光著。姚陽樸給他的衣服被他拿來擦了頭發,之後就扔到一旁了。
姚陽樸看著不穿衣服的小蛇特別扭,平時還好,可今兒個是他二人要請出佛家聖典的時候,小蛇這個樣兒實在不是姚陽樸所能想像的出現在寺廟啊、佛堂裏的樣兒。
“你穿著吧。”姚陽樸說。
“穿這個?”小蛇瞄了一眼衣服然後看著姚陽樸問,“穿得跟你一樣?”
“對啊,穿上多好,冬天不冷夏天不--不曬。”
不曬?不曬還不熱嗎?姚陽樸自己倒先想通不穿衣服的好處了,而且,想到小蛇的經曆、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好像他也沒道理一定要讓人家改。
小蛇說道:“穿了肯定不好,我跟你不一樣,咱倆長得不一樣,我要是穿上了,你知道叫什麼嗎?叫,沐猴而冠。”
小蛇這兩句話說得姚陽樸差點笑出來,心說,罷、罷,心誠便好心誠便好,其他的都不算很重要。
隨後姚陽樸讓小蛇等在屋子裏,他自己出去拎了兩個布袋的東西回來,然後和小蛇同去到書屋裏,兩人把書屋的桌子重新布置起來,姚陽樸從他的一個袋子裏拿出一個黃橙橙的香爐擺上桌中間,又從另一個布袋裏拿出些幹草葉子放到香爐裏麵燒,草燒著時不起大火苗,但還是燒得很快,很快就成了灰,並飄出很香的味道彌漫在整間屋子裏。
姚陽樸一直往香爐裏放這種幹草,直到香爐裏的灰到了爐身的八成高,姚陽樸又改在香爐裏插上三柱香點著。這香的味道一出來,先前的香味就慢慢淡去了。
三柱香燒到近一半後,姚陽樸到書架去,把手伸進書架最中間的一格裏,那一格後麵的牆上有一道暗縫,挑開與牆一般顏色的蓋板,牆上現出來不大個手掌剛剛能伸進去的縫來,一個書大小的絲綢包裹平放在內,姚陽樸把它取出來,輕手拿掉外麵蒙了灰塵的絲綢。
絲綢下用牛皮紙還包著一層。
姚陽樸沒有拿掉牛皮紙,他把書放到桌上端正地對著香爐,然後他又回到書架前從書架上的書裏挑出來另外十本書,把它們摞放到桌子邊。每一本來得都要比第一本厚。這個過程又用了好幾個時辰。
“你要學的是這一本,”姚陽樸指的是中間用牛皮紙包的那一本,然後又指向桌子邊上的那十本,“但又必須得學這十本,因為你對內功還隻是個一無所知的孩子,而這一本又實在是太深太難,你需要有其他的書一起來輔助你學習。”
姚陽樸把手往中間那本牛皮紙包的書一點,說,“就是這本書裏記著天下間最最剛猛的一種內功,它能把一個毫無內功根基的凡人教到最後教成具有天般品性的純而又純的重剛之身,它裏麵的每句話都是無比深奧,無比的微妙玄通。所以在這兒,我另外挑給你了十本不同派別的內功入門功法,因為它們其中的講解都十分詳盡,我會把所有上麵的學問教給你,你參看著它們裏麵關於內功修煉的講述,體會其中的道理,然後再回來理解這第一本,應該就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