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古墓聽音(1 / 2)

小蛇剛一睜開眼,一塊比他整張臉還要大的石塊罩麵而來在他的臉上壓出陰影,小蛇趕忙揚手過去,同時握成拳的整個手背迅速被黑色的血覆蓋--

“砰!”

石頭被小蛇盡碎,寸大的小塊兒往回路上射出,姚陽樸鐵扇一張,嘩嘩嘩一通舞,把飛向他的那些給擋了。

姚陽樸並不總是偷襲,這是他第一次試小蛇的功夫,小蛇練功的時候他始終在旁看護,所以小蛇結束修練的睜眼時間他是拿捏得很準確的。小蛇也不是故意要把石頭打回去,隻是遇招拆招而已。

姚陽樸合了扇子露出臉來,持扇的是姚陽樸的鐵手,小蛇看著他的手,盡管鐵手指看著依然粗大,但小蛇毫不懷疑這隻手做得出世上最靈巧的動作。

“如何?”姚陽樸得意地說:“練武是對的吧?你練一輩子跑不可能練出這麼硬的拳頭來吧?”

“是。”小蛇由打坐的姿勢站起來,心說,而且沒那麼累。

“你再試試用手心接,看能不能把它握碎?”姚陽樸又躍躍欲試地從身上取了一枚姆指尖大小的飛蝗石出來。

小蛇也趕緊準備,手心朝上,看著手,默運心法令血漫遍手心,然後小蛇看向姚陽樸,使了一個眼神,來吧。

姚陽樸嗖地把飛蝗石向右牆角丟出,飛蝗石在兩麵牆上反彈了兩下然後反回來彈向小蛇,小蛇揚手一抹接在手裏,手臂前伸用力一握,“喀!”--

手底裏傳出一聲徹底的脆響,是整個石頭被握得粉碎的聲音。

姚陽樸當即搖著頭笑讚道:“這小動靜!真好聽。”

小蛇稍一鬆手,黑血流回血痕之中,石粉則散散的從他指縫滑落下。

姚陽樸說道:

“我教你什麼時候做這個--像是酒宴上有人總針對你,對你不客氣或者說難聽的話,你就在他麵前把酒盅這樣子握得粉碎,這樣‘喀!’地來一下,鎮一鎮他。”

“然後把它扔到對方臉上?”

“啊?--那也太不留情麵了吧?”姚陽樸聽得一驚一樂,哈哈笑道:“別別別,別扔,這樣做隻是要鎮一鎮對方,嚇嚇他,讓他閉嘴。如果真想動手的話,那就沒必要握碎杯子了。你直接往人臉上扔酒盅就是了,哈哈。”

姚陽樸笑過一陣,而後一指小蛇:“別動,今個高興,我們聽會兒小曲。”說完,姚陽樸走出了石屋。

小蛇不知道姚陽樸說的小曲是什麼,不過,姚陽樸也很快回來了,他好奇可以問。這時間裏石屋裏頭已經有了不同,原本封閉安靜的石屋現在竟傳來外界的那地麵之上的聲音,是一些凜冽的風聲以及斷續的一些箏音。

姚陽樸進屋後找了椅子坐下了來。

小蛇有些不肯定地問:“這聲兒是從外麵傳進來的?”

“是,地宮裏有個機關,把它一開,外麵的聲音便可以傳進來,而外麵依然聽不到裏麵的聲音。”姚陽樸一並告訴小蛇:“那個機關在坤十七裏頭。”

坤十七,是指地宮八卦方位的坤位上的第十七個房間,這個小蛇懂。

姚陽樸也是住了地宮十年才知道有這麼個機關,他猜想建這個地宮的人可能與他一樣躲著仇家,所以才需要這樣作用的機關,需要時時注意聽外麵的動靜,而外麵的人又絲毫聽不見他。

“仔細聽,風裏夾雜的是箏的聲音。”姚陽樸放輕了聲音說道。

小蛇仔細聽。他還沒有學到與樂器、樂曲有關的東西,不清楚重要與否,所以非常緊張非常用心地去聽。地麵上,勁風有破壁排空之勢,若亦下著雪,必是煙雪四方,千裏迷離。而所謂的箏聲不過像是意外挨到冬天的最後一隻秋蟲,偶一殘啼,細如遊絲。

後來實在聽不分明了,姚陽樸打斷了兩人的傾聽,他問:“以後再聽到能分辨出來嗎?”

“能,很特別垢聲音,以前從沒聽過,肯定能。”小蛇雖然沒把曲調聽明,但箏獨特的聲音是記下了,小蛇問:“它是什麼?”

“是樂器。”姚陽樸說。

小蛇當然也不知道樂器是什麼。

姚接著道:“是人製出的一種世上沒有的東西,然後借它發出的聲音,一種世上本沒有的聲音。”

“那有什麼用?”

“……娛悅、平靜、悲傷、振奮,樂能給人這些心情。”姚陽樸想了想道。

“心情……”小蛇皺眉思量了一下,試探著問:“還有呢?”

“沒有了。”

“那不就是說什麼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也沒給人造出來嗎?”小蛇終於把自己的認為說了出來。

“沒錯,”

但姚陽樸卻不會承認他所喜歡的是沒有用的東西,他解釋道:“實際上人沒得到什麼,但心情卻變了。我說過的,心是最大的最重要的。你想想,一個悲傷的人,他能有力氣嗎?而一個歡欣鼓舞的人,他做起事來,是不知疲倦的,同一個人能有這樣截然不同的兩種表現,這就是心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