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親(1 / 3)

我叫杜冷涼,父名杜廣博,母親王金霞。我生於太行山下一座安寧的小縣城。像大部分普通的90後一樣的生活軌跡,高中畢業,二本大學,****的藝術設計專業,考研失敗以後錯過了最佳的實習機會,本人也不想去公司當牛做馬每天累得跟狗一樣,於是回到家裏托關係找了份攝影店的實習工作,打算6月份搞完畢設拿到本科文憑後再做打算。每日上班下班,生活中除了看到年輕時代暗戀的某個某個女生挺著肚子帶著各種表情挽著她們的各種老公來相館拍照時的細微尷尬以外,一成不變,枯燥無味。

這枯燥的生活讓人想自殺,是的,我從小受到詛咒,因此脾氣不太好,抑鬱或者說暴躁,時間太久遠,隻記得有關於詛咒的是一個深紅色的眼眸。十幾歲的時候,我厭學,自殘,帶著一幫小崽為了把妹去砍架,差點丟了性命,按理說教師家庭出了我這號人物挺奇葩的,出院以後爸媽終於意識到該找個陰陽先生為我看病,說是請,倒不如說那人預知了我爸有這個想法以後不請自來,一個胡子拉碴看不出年歲的老道,那天問了我八字後,就和我爸在裏屋討論了一下午,既說我命犯太歲,又說被法術陰了,身體裏封有邪物,還問我爸有仇家沒有,之後說我活到現在簡直命硬,比劫成群,還說我要熬過這劫必成大器什麼的,簡直口若蓮花,太套路了。一開始我爸媽難免一副不信的樣子,後來那老哥要了我之前去醫院拍的胸片,噴了一口水,對著陽光下麵一放,原本屬於心髒那塊白色的一團居然沒了!隻剩下一塊空空的骷髏架子,我父母大汗淋漓,不寒而栗,趕緊請那道爺給我做了一場法,擺了各種藥罐,用針淬了在我左手心紋了個符印,據說還給我結了一樁娃娃親什麼的,我當時渾渾噩噩,隻是覺得好玩也沒反抗。完事之後那人居然沒收我們家錢,隻搓了一頓飯就走了。

後來我爸聽那人吩咐,教我學習繪畫與射箭,據說這兩樣東西養心養正氣,長期修行可保正氣護體,邪祟不侵。繪畫我是從小跟著家人學的,無奈根本坐不住,作品都是抽象野獸派,別說,自打那次事之後我還真的坐住了,後來考了藝術生,也沒出過啥大亂子。

直到大二開始,手上的印記開始肉眼可見得減弱,臨到畢業前,已經自殺過四次,均未遂。站在天台的欄壁上俯瞰校園,想象掉下去後腦漿迸裂的樣子,嗬嗬,還真的有些可怕。

信息戰每天都在上演,藝術設計和新聞學代替了刀槍大炮,在你我的腦海裏各種砍殺,血肉橫飛,生活就像一個bian態拿個鋸子把你的腦袋沿著天靈蓋活生生地切割開,露出冒著熱氣的鮮活大腦,再把信息廣告一股腦塞進去,大腦的體積隻有十幾立方厘米,而要塞進去的垃圾信息有幾十萬立方米,塞不進去就扒開腦殼兒用錘子把信息往裏麵敲,砸,塞,滿,漲,爆。

“哎呀,腦袋好疼塊裂了,求求你不要再敲了”

“塞滿了啊真的塞不下了,不要再上了等下一班吧!”

所有保存美好記憶的腦細胞都脫落衰竭死亡,新生的細胞被錘子砸滿,原來的記憶後繼無人,隨著壞死的細胞變成屎尿排泄出去了。

吃飯,排泄,吃飯,排泄……

我想我快要死了。

我本以為在我下定決心之前,時間會這樣靜靜的淡淡流逝,直到有一天晚上在家吃完晚飯父親很嚴肅的把我拉到一邊跟我低聲跟我說:“跟你說個事。”

我說:“說吧。我聽著呢。”

父親的表情有點壞笑,說:“跟你介紹個對象,要不要認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