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黎明將至日月無光,出奇的靜,靜的壓抑,讓人透不過氣來,似乎蘊藏著一種不可預料的爆發。
一陣女人的哀嚎,打破了山村的寧靜,換來了陣陣犬吠。
村東一棟四間瓦房裏傳出女人焦急的哭聲,漸漸變成一男一女的對話聲“爹,這可怎麼辦啊?”女人夾帶哭泣的說話聲。
“哎,我也不知道啊,實在不行今晚我在冒死去一趟地府,看看能不能把正陽找回來。”男人的回答帶著幾分無奈。
“爹你也是的,你非帶正陽去幹什麼,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麼對得起正陽他爹呀。”
“哎,我也不想帶他去,可我又拗不過我這孫子,誰能想到我讓正陽在城隍廟外等我,我去換公文,就一會功夫;出來這小子就不見了,我找遍了附近都沒有,打聽到有一夥投胎的從哪經過,八成是被帶去投胎了。”
“嗯,要是投了胎那還能找回來了嗎?”
“從城隍廟附近那條街過去投胎的人是已經喝過孟婆湯的,正陽應該不會在返回奈何橋喝孟婆湯了,隻要是沒喝孟婆湯,憑我的本事是可以找到並讓我孫子還陽。”
女人哭的兩眼紅腫,卻緊盯著躺在炕上失去魂魄的兒子,恨不得看見兒子馬上睜開眼睛。
“正陽他媽,你也別哭了,白天我是沒法去地俯了,今天白天就四處打聽打聽這附近村莊有沒有生小孩的,多找幾個人幫忙去打聽。”
一上午過去了,幫忙打聽的人逐個回來報信,答案相同“沒有誰家女人生小孩。”
太陽偏西了,仍沒有那家女人生小孩的消息。
屋內如坐針氈的公、媳二人,在屋裏來回的走著,不時的看看躺在炕上,緊閉雙眼的少年。
就在此時,一個婦女跑了進來“他張大爺,村西三喜子家的老母豬下了一窩小豬仔,有一隻不一樣,不吃奶,老想往院子外麵跑!”
屋裏的男人二話沒說,拿起個玉瓶子就往外跑,回頭說了句“正陽他媽在家看好了正陽!”
到了村西三喜子家,男人直奔豬圈,看到有一隻小白豬腰上有個黑痣,不像其餘豬仔那樣搶著吃母豬的奶,隻是在豬圈門那往外拱。
男人拿起那隻小白豬仔細看了一會,哈哈一笑,和站在旁邊的三喜子說“這隻小豬我買了,多少錢我都要!”
三喜子知道這是為了救人性命的,便說道“張大爺,我知道你要這小豬幹什麼,我不要錢。”
“不要錢可不行,這是有說道的,這塊大洋你拿著!”
三喜子一聽有說道,便不再推辭收起大洋。
男人抓起小豬後腿,向豬槽子上用力一摔,小豬立刻氣絕身亡,男人忙舉起玉瓶子,左手掐決,口中念咒,隻見一縷青煙從小豬的豬頭上飄出,直接鑽進玉瓶子裏。男人拿出個軟木塞把瓶口塞住,快步趕回家中。
拔出玉瓶子軟木塞,瓶口衝著炕上躺著的少年,念動咒語,隻見一縷輕煙衝著少年的腦袋鑽了進去。
不一會,少年睜開眼睛,對著公、媳二人叫道“爺爺,娘我回來了!”
前一天傍晚:
彎彎的月牙送走了日頭的餘暉,仿佛是為了迎接漫天星光,喧囂散去---夜來了......
已是掌燈時分,村東一棟四間瓦房,煤油燈亮起......
燈下,祖孫二人......
爺爺,你一定要帶我去!我都和你說好幾回了,可你從不讓我去,不帶我去,我以後在也不給你打酒喝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拉著一位老者的手,央求著,要跟爺爺去一個除了特殊的人外,其它活人不太可能去的地方。
“不是爺爺不帶你去,是那個地方太危險,出點差錯就回不來了!”
“爺爺你去了那麼多回,不也是都回來了嗎!,爺爺不是說等我長大了就帶我去嗎,我現在長大了,該帶我去了”
“好好好,爺爺說不過你,就帶你去這一回,你一定要記住聽爺爺的話,不能有半點差錯,記住了嗎?”
“記住了,爺爺。”、
“正陽,現在躺在炕上,蓋好被子。”爺爺對著孫子張正陽說道。
“正陽他媽,我帶正陽去一趟地府,你在家看好我們兩個人,把門關好,千萬別讓貓、狗進來,明天天亮之前就回來。”
“知道了,爹、您放心去吧”兒媳婦應道。
張正陽躺在炕上,聽著爺爺在念動哪些聽不懂的咒語,忽然眼前一黑,正看見爺爺在一條小道上站著,正向自己招手,便快步上前,和爺爺一起向前走去。
“爺爺,這是到那邊了嗎?”張正陽心情激動的問爺爺。
“過來了,正陽,在過一會,我不問你就不要說話,別人問你什麼你也不要答話,有爺爺在,見了什麼都不要怕。”
“爺爺,這裏的天怎麼灰蒙蒙的?”
“這時陰間,天當然是灰蒙蒙的。正陽,給你這個你拿好,這是路引和陰差辦案公文,要是有人問你要你就給他看,但是不要說話。”
張正陽和爺爺一起來到一座高大的城門樓前,城門有很多兵卒把守,一身盔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
有兩個首領模樣的人誇著腰刀,在逐個檢查進城人的證件文書。
爺爺走上前去,和一個誇腰刀的首領打招呼“魏王,好久不見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