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懶得敷衍這些事,百裏川卻頗有興致。
他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假模假樣的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封公文給曆陽軍的使者看了。
“你瞧,大都督的命令就是讓我們鎮守曆陽一帶,隨時準備迎擊青徐方麵的援軍。”
這事兒曆陽方麵通過他們的情報係統早就知道了。
那曆陽來的使者,顯然早背了說辭,憤憤不平的說道,“我曆陽軍向來忠心耿耿,從來不敢背叛。不知道大都督擅自下這份行文,到底有什麼意思?等來日我們見到孫江東一定會申辯,到時候,孫江東必然拿你們大都督問罪。”
百裏川一聽,切了一聲,“少來這一套,要不是孫江東命令我們前來曆陽,誰懶得搭理你了?我們是來幹嘛的,你們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曆陽軍對東路軍的意圖,早就做過判斷。
這次孫權勢在必得,當然有了拿下曆陽城的心思,但戰場的形勢瞬息萬變,江東軍未必能在合肥城底下占到便宜。
一旦江東軍失利,敗退回江南,那麼,曆陽城的地位又重新變得重要起來。
到時候孫權拉攏他們都來不及,哪裏會敢在問罪。
對於曆陽軍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拖時間。
那使者在江東軍的來意上也不過多糾纏,他幹脆利落的問道,“那不知道,各位作何打算?”
百裏川嘿嘿一笑,沒個正形的上來,攬著那使者的胳膊說道,“你曆陽城堅城難破,我手中的兵馬也不是吃素的。咱們兩家誰都奈何不了誰,何不就在這裏靜等,看看合肥城下打出個什麼結果。”
那使者心中一動,這正是曆陽軍所期待的結果,不過他還臉上故作遲疑的問道,“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百裏川大咧咧的說道,“咱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雖然能打下你的曆陽城。可要是江東軍在合肥城下吃了虧,老子還得好聲好氣的把你們請回來,繼續守著這江北邊城。與其如此,我何必費那個勁?不如先等前線的戰事告一段落,再來和你廝殺。”
那使者聽了,心中暗喜,他悄聲問道,“果真如此,這是將軍自己的想法,還是大都督也有此意?”
百裏川哈哈一笑,“當然是大都督的意思了。”
說著又從腰後掏出一份文書,“這是我們大都督給我的密信,索性給你看一眼。”
那使者驚疑不定的將密信展開,上麵所寫的果然是要前線的別部司馬百裏川控製住軍隊的節奏,千萬不要擅自攻城,免得白白遭受損失,一切以保存實力為上。
下方的印信簽押俱全,顯然不是偽造。
那使者微微思忖,別部司馬隻比他們曆陽都尉低半級,按照之前的情報,在這解煩營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這封信很有力量。
不過那使者素來謹慎,他試探著問道,“你們大都督這樣陽奉陰違,難道不怕孫江東找你們麻煩嗎?”
百裏川滿不在乎的說道,“反正我們得大軍把曆陽城困住了,我們東路軍士兵精銳不說,光是騎兵就有兩千,難道你們還跑的了?要是風色不對,我們隨時可以強行攻城。我們手下主要是騎兵,擅長野戰,攻城本來就費勁,別人也說不出什麼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