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湯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追隨馬忠的時候,張湯一直在替潘璋想法設法的坑害他。
然而也正是追隨馬忠的那段歲月,成了張湯這輩子最輝煌的時候。
他們打了一場場硬仗,打敗了一個個難以應對的敵人。
其中一些人的名字,都能讓他吹噓一輩子。
然而隨著武猛校尉營的分裂,張湯卻不得不重新回到了潘璋統治下黯淡無光的生活。
潘璋就食的縣城貧瘠,張湯仍舊帶著林字營奔波著到處打錢。
一切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沒有了光,黑夜還是黑夜。
張湯看了幾眼,感歎一番,隻能帶著惶惶不安的士兵繼續向南。
其中有不少驚疑的老兵,一路騷動的互相打聽,“剛才那是不是司馬的營寨?”
有一個和張湯關係不錯的,還大著膽子問到了張湯這裏。
張湯隻能無言以對。
等到亂軍之中,百裏川威風凜凜的帶著數騎巡視,發現了張湯之後,立刻大喜過望的招呼起來。
“大叔,來這裏!”
在百裏川的概念中,既然外人都能躲到營地裏來,現在遇到張湯這些老人,自然沒有放任他們在外自生自滅的道理。
張湯被百裏川瞧見,臉上一陣紅白,尷尬不已。
底下的老兵們頓時聒噪起來,原來司馬真的在這裏!
百裏川更是他們熟悉的,他們之前在浪蕩軍時就受百裏川的保護,現在見到當初的小少年已經越發英姿勃發,心中更是充滿了喜悅。
不少老兵遠遠的招呼著,給百裏川行禮。
百裏川坐在馬上哈哈大笑,大咧咧的接受了那些人的問候,然後遙遙的示意他們起身。
百裏川吆喝了一聲,“都跟著我走吧,我以前護得住你們,現在還能護的住你們!”
不少老兵立刻大喜過望的奔了出來。
那些新兵也知道趨利避害,紛紛慫恿張湯前往。
張湯卻有些尷尬難堪,他嘴裏咕噥了一下,等百裏川馳馬到了跟前,才硬著頭皮問道,“百裏,你這樣做,司馬可知道?”
百裏川趾高氣昂的說道,“這有什麼?我堂堂一個別部司馬,連這點家都當不了嗎?”
張湯聽了大吃一驚,震撼無比,“別部司馬?百裏川!你把馬忠推翻了?”
這小狼崽,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百裏川恥笑不已,“大叔,你的格局太低了。如今主公身為曆陽都尉,手握十六營兵馬,接近五千人之多。像我這種功勳元老,手裏有三五個營頭,有何奇怪?”
張湯聽了,眼睛都直了!
十六個營頭!這在江東軍是什麼概念!
百裏川倒沒誇張,馬忠帶兵去曆陽的時候,手中就有近三千兵馬。
經過曆陽連番大戰的錘煉之後,馬忠用得勝之師,輕易的把解煩營的規模擴充了一倍。
現在擺在紙麵上的兵力,丁奉的南蠻營有三個營頭,外加一個騎兵營,岑狼有兩個營頭,百裏川有三個營頭,樂水有兩個營頭的水兵,公仇虎有兩個營頭的混編斥候,衛通有一個營頭的荊州兵,李肥的軍正隊和彭阿的暴死卒也各有一個營頭的規模。
從規模上來看,百裏川僅次於額外管理騎兵營的丁奉,嚴格來說騎兵營還並不屬於丁奉,百裏川和丁奉並列處於解煩營第一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