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冬月的整條手臂已經變成黑色。沐總管見狀,急忙點住她右手臂上的穴道,以減緩毒液侵蝕的速度。

大夫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奄奄一息的冬月,毫無生機的躺在床上。右臂已經變成墨黑,就連臉上也在慢慢變黑。

大夫一邊號脈,一邊搖頭。“這毒小的解不了,還是請府上另請高明吧。”大夫無奈的說著。

“還是請大夫想想辦法吧。”沐總管抱拳說道,“如果連佛衣堂的大夫都解不了,我們還要去哪裏找人啊。”

“沐總管,這確實為難小的了。這症狀是蛇毒無異,但這種蛇毒我真的是從未見過啊。”

“秋雨,你是否有看到是什麼樣子的蛇?”看向哭成淚人的秋雨,冷凝絮緩緩的問道。

“奴婢,奴婢也沒看清,隻看到有個黑影一閃,冬月就大叫了起來。”秋雨抽噎的說著。

大夫為難的看向沐總管,而總管也有些不知所措。

“大夫,就請您先按解蛇毒的方法治吧。看能否先緩一緩,餘下的我們再做打算。”冷凝絮淡淡的說著。

“那好吧,眼前也隻能這樣了。”說完,大夫自藥箱裏拿出一小捆白布包,打開,裏麵放著一把小刀,“我現在先幫她放毒。”

沐總管隨即吩咐道:“你們快去準備些熱水。”

大夫在留有蛇牙印的地方用刀化了個十字型,黑色的液體就順著冬月的手背留下,沒多大一會兒功夫,盆裏的水都被染成了黑色。就這樣換了有兩三次,大夫將傷口上藥。“我再開個藥方,給她服下。”

“有勞大夫了。”

“沐總管,無須與小的客氣。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沐總管,等藥抓回來後,就交給秋雨去熬吧。這裏沒什麼事了,你們都退下吧。”冷凝絮吩咐著。

沐總管帶著手下告退,過了一會兒,秋雨也出去熬藥了。房間裏就剩下冷凝絮和冬月。

冷凝絮來到床邊,手指搭上冬月的脈搏。腦中浮現出剛剛在飄煙閣中看到的那顆金色的果子。“赤金果”估計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人很少,但卻是使毒之人夢寐以求之物。這種植物需長在常年陰濕之地,果實初長時是紅色的,隻有芝麻大小;等到果實稍微長大,就會變成銀色,隻是這時的果子依然很小,隻有豌豆大小,而且始終長在葉子下麵,很難發現;直到果子變成金色,才說明赤金果成熟了。隻是這時的果子會發出一種香味,一種吸引各種毒蛇的香味。隻是,冷凝絮沒想到,在這王府中居然會看到赤金果。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栽種?

沒有人看到蛇的樣子,解毒也就無法下手。看著冬月臉上的黑氣越來越重,冷凝絮不假思索,銀針閃過,冷凝絮將紮破的中指放到冬月的唇邊,血一滴一滴的流進冬月的嘴裏。

直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冷凝絮才收回手。

待到秋雨喂完藥,冷凝絮吩咐道:“秋雨,冬月的藥以後就由你負責了。還有,不要讓閑雜人等進來。”

“知道了,小姐,你說冬月不會有事吧。”秋雨擔憂的說著。

“放心吧,冬月會沒事的。過兩日,再讓大夫來瞧瞧。”冷凝絮給了秋雨一個放心的笑。

每日,乘著秋雨去熬藥的時候,冷凝絮都會喂血給冬月。隻因冷凝絮知道,自己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藥。

就這樣過了三日,冬月臉上的黑氣已經退去,人也醒了過來。大夫過來後,也感到不可思議,又開了副給冬月補身子的方子就告辭了。隻有沐總管,看著臉色泛白,麵露倦意的冷凝絮若有所思。

直到一星期後,冬月的身體經查已無大礙後,冷凝絮才允許她下床。這期間,香夫人也命人送來了補品。

驚風閣內,聽完總管彙報的蕭慕風,一言不發,隻是以手示意總管退下。

看似平靜的王府竟也波濤暗湧,是偶然?還是故意?冬月的毒,就連閱曆豐富的沐總管都說是未曾見過,卻輕易的被解了,這其中大有蹊蹺。冷凝絮,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