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涵一聽,眼裏的不屑和嫌棄越發的嚴重,非但沒有把包拿起來,反而還把桌上的幾本時尚雜誌也砸在了那個座位前的桌子上,“你找不到位置坐關我什麼事?又不是不知道音樂課都是滿人的,你要麼就別來要麼就早點,誰像你這麼大牌的在柯蒂斯洛學院也敢踩著點上課啊。”
落年看著杜明涵,一雙大眼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杜明涵,因為杜明涵坐在最後一排角落處的靠窗的位置上,落年又是斜對著杜明涵的,所以此時所有人隻看到落年的背影,隻有杜明涵看得到落年的正麵。
杜明涵本來沒打算理落年了的,這個膽小怯弱沒用的小東西她完全看不上眼,她連跟她收點保護費的心情都沒有,弱爆了!
然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莫名的叫她越發的有種冰涼涼的感覺,仿佛有吐著芯子的蛇爬上了背脊,杜明涵覺得時間仿佛變得很緩慢,她緩慢的停住塗口紅的動作,緩慢的扭過頭,緩慢的對上一雙冰冷刺骨滲人的眼眸,那樣的黑,那樣的深,仿佛裏麵藏了一個阿修羅地獄,有鬼魅從裏麵朝她撲了過來——
“啊!”杜明涵驚恐的叫出聲,背脊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汗濕了一片,額頭都是冷汗。
“怎麼回事?”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穿著白色小洋裝,一頭烏發全部撥到一邊的周芳揚抱著書站在教室門口,一雙眼眸看著站著的落年和驚叫全身顫抖的杜明涵,眼底不易察覺的滑過一抹輕視。
一個成績平平家世平平的除了臉蛋之外沒什麼看頭的小白兔,一個抽煙打架欺負學弟學妹甚至暗地裏收保護費的不良少女,真是的,要是不來上她的課多好啊,感覺自己班級的整體水平都因為她們兩個而降低了不少呢。
“落年上課遲到找不到位置在讓杜明涵讓位呢。”一個女生連忙出聲道,一句話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落年身上。
周芳揚看向落年,“是這樣嗎?”她這樣問著,然而卻並不給落年說話的機會,溫柔卻鋒利刻薄的話響了起來,“我記得在開學的時候我就說過希望在我進課室的時候,同學們都已經坐在座位上了,我有沒有說過這句話,落年同學?”
“對、對不起老師,可、可是……”落年著急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看了看周芳揚,又看了看被包包占了位的空座位,頓時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沒什麼好可是的,請你出去吧,一班這麼多人都沒有一個同學願意為你占一個位置,我想是不是你的人品有點問題,我看你以後就不用來了,免得影響其它同學們上課,本來音樂課一星期也才三節課,對於像你這種孩子,應該上不上都不要緊的,出去吧。”周芳揚說著走上講台把書放下,自顧自的翻著明顯不再理會落年的樣子,麵對著都是坐著的同學,落年一個人這樣站著顯得越發的尷尬起來。
小手不斷的扭著身前的衣角,薄薄的羊毛衫都被她扭得有些變形了,落年委屈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紅著眼眶,咬著唇慢慢的走了下去,然而周芳揚卻有些不耐煩的抬起頭,“請你動作快一點,我們已經浪費了十分鍾的時間了,語文老師難道沒有告訴過你時間有多珍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