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月,清淺終於徹底地享受到了什麼叫幸福的生活。
每天吃的是美味佳肴,穿的是綾羅綢緞,睡覺睡到自然醒,沒幾日就和香蘭、竹青一夥小丫頭家丁打得火熱,於是無聊時候就和香蘭聊聊天,跟竹青學學刺繡,不然就跟著小豆子東遊西逛,直到把整個溫府翻了個遍,倒也不亦樂乎。
雖然清淺的頭腦中時不時會有很多疑問,比如說自己是怎麼穿過來的,這是什麼朝代,皇帝是誰,自己的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官,等等這些她都一無所知,可是這樣太過安逸舒適的日子讓她爽呆了,甚至連原本十分擔心的“穿幫”問題都被她一股腦甩在不知哪個角落裏蒙灰了。
其實清淺本來還想著要怎麼裝個千金小姐,好不被人發現自己是個冒牌貨,可是自從那日自己才穿過來的時候,連所謂的“爹娘”都沒有識破她的真假,想必原先這個身體的主子也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所以連著她現在不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那些人也覺得沒什麼奇怪的,所以清淺覺得壓根就沒有掩藏的必要了,這根本就是“出色出演”嘛,這對她來說不是關羽吃豆芽——小菜一碟嘛!(蘇清淺同誌,有點文學修養,是張飛吃豆芽!清淺不在乎地撇撇嘴:切,誰吃不都一樣嘛!)
不過說來也奇怪,清淺怎麼著也是個20來歲的大三學生了,這個“溫婉”不過十五六歲,要擱在現在還在上初中呢,她們怎麼就長得一模一樣呢?
真不知該說她長得嫩,還是溫婉長得成熟。
蘇清淺啊,你真是走了個天大的狗屎運。
清淺睡覺前輕輕地對自己說著。
此時正是二月,倒不似現代那樣的春寒料峭,這裏氣候偏暖,已經是春意盎然了。
清淺躺在靠椅上,枕著腦袋眯著眼,隻覺滿目皆是桃紅柳綠,她隻覺著快要迷了自己的眼睛了。
於是略微轉過身子,望著一旁認真繡著荷花的竹青,清淺隨手丟了塊曉曉做的點心,真是有甜又酥,真是她喜歡的口味。
清淺沒想到曉曉竟如此能幹,做出的東西如此可口好吃,這些天就隻聽說她的不少事情,比如說她是溫爹親自從外挑選的管家,負責府內一切的大小事務,權力僅次於溫爹呢!要是擱現在不就是五星級大飯店裏的“高級管家”了嘛!如此既出得廳堂,又進得廚房的女子真是千金難求啊,況且人家還長得比奧黛麗·赫本還好看呢,嘿嘿,不過這樣的美女就是性子冷了些,哎,這要是誰把她娶回家,不知是福還是禍哦!
說來也奇怪,當清淺偶爾談起曉曉家世的時候,大家都隻搖頭,竟沒人知道她是哪裏人,像什麼她到底是從哪裏來,家住何方,從哪裏被溫爹找到帶回府內,這些事情,府內的人就更不清楚了。
不過清淺聽了卻不在乎,管她是什麼人,隻要自己不被識破,繼續享受這樣美好的生活就ok啦!
至於那竹青,她是以前溫婉的貼身丫鬟之一,還有一個叫香蘭,不過她不似香蘭般的潑辣大方,倒是個極其安靜害羞的女子,雖比香蘭晚一年來到溫府,不過在溫婉身邊也伺候了好些年,兩人和溫婉的關係都極其親厚。
這些都是清淺從府內的小豆子口中得知的,小豆子是廚娘的兒子,清淺嘴饞,極愛美食,每每去廚房覓食,一來二往,自然和小豆子也熟識起來。
清淺邊大口嚼著邊想著,隻覺得好吃。於是便拈了一塊綠豆糕直接送到竹青的口中:“張嘴,曉曉姐做的點心,吃一塊。”
竹青卻也不推辭,隻順從地張開嘴,待到咽下去後溫順地說了聲“謝謝小姐”便繼續安靜地做著手邊的活計。
其實是竹青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雖然小姐嬌生慣養,平素又刁鑽古怪,偶爾有些任性,可骨子裏卻很善良溫厚,對待下人也極好,從不隨便打罵嗬斥,而且喜歡整日與他們這些下人一起嬉戲玩鬧,一點沒有千金小姐的架子,所以深得府內下人的喜愛。所以她早知道小姐隨便慣了,便也不故作扭捏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