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前,她家在路邊,每天上下班我總能遇上她;她看我一眼,臉紅了,扭頭跑入家門。
2年前的一件事,我很感激她。那天下班時已是傍晚時分,我急著去鄰鄉奔喪,剛巧車胎漏氣,風風火火推自行車進修理店,她正等在那裏,我懇切地說:有急事,你能讓我先修嗎?她清脆地答:可以呀。當時我想這女孩真不錯。
約幾位同伴去她家玩,才知道她叫美麗。大夥都東南西北亂侃,她談到隨父劃小船到處做生意的事,每說一句,都朝我瞥一眼。我有點兒瓢瓢然,回去整夜沒合眼。
目標鎖定後,我三天兩頭往她家跑。那時我正要參加高等自學考試,身邊總帶著書,她笑著說,你是來讀書的還是找朋友的。我紅著臉笑說,兩者兼顧。
燈光下,我專注地讀書,她纖細的手在飛針走線。有時我倆不禁抬頭,目光相撞,都露出會心的微笑……背誦古詩時,小橋流水人家,我被卡住了。美麗說,古道西風瘦馬。我驚詫問,你怎麼知道的?她說,你讀過一遍我記住了,我瞠目結舌。
美麗讓我暗暗喜歡的另一因素是:她房間的小天地整潔明亮、地板一塵不染、布置井井有條。
一天,我被領導叫去,他說:小吳,你戀愛了。我猶豫片刻,點點頭。他說,有項任務交給你。
我疑惑地看著領導,修公路到你女友家受阻了,你的準嶽母又哭又鬧,死活不讓路挨近她家牆腳,你看……
我進退兩難,一直處於矛盾之中。美麗說:你臉色真難看呀。在她的追問下,我說出了原由。她眯眼一笑說:我媽就這脾氣,不過,我的話她最愛聽,築路為大家,不應一家阻千家嘛。
成親那天,我倆挽著手臂,踏著平坦的公路,在鑼鼓喧天聲中,走向一片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