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靈台,散靈法陣已經升起,眾仙看著站在散靈台不遠處的紫衣仙子神色各異,靜默不語。紫衣仙子回眸望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一白一紅兩仙人,隨後又朝著著北方望了片刻,隨即回頭,一步一步的邁向散靈台慢慢走近法陣,一步也沒有遲疑。
仙子走進法陣中央,隨著法陣慢慢升起,法陣升起來時,狂風大作天空烏雲蔽日,隻是仙子毫無表情的臉讓人心中莫名的平靜,甚至忘了這散靈台的凶殘。仙子平躺在空中,法陣轟鳴著化作千萬條透明劍刃插滿了她的身體,那麼多紫色微光從她身上傾瀉而下連天空都被染滿了,仙子一臉蒼白卻緊閉嘴唇一言不語。隻是劍刃越來越肆意越來越亮越來越多似乎想要將那仙子撕裂,天空中的閃電雷鳴震耳欲聾,半晌隨著那些劍刃完全充斥,那一直沒有表情沒發出聲音的仙子終於發出一聲刺破長天震人心魄的慘叫,紫光洶湧從她身體裏出來,讓人睜不開眼睛,底下眾仙見狀都俯伏在地,隻剩紅白二仙看著半空中受著酷刑的人兒迎著紫光淚流滿麵。
“煢兒!”雷聲和慘叫餘聲中仿佛聽見一聲悲吼,向北望去,一個宛若神人的男子,半空中掙紮著想要奔向散靈台,隻是困與腰間紫色帶子,攔著他過也不來。他身後的北半天一片淡黑籠罩像是被一把大斧從中間劈裂,與南半天的紫隔著一片藍空怎麼也碰不到。
劍刃的光慢慢散去,白衣仙人飛身接過緩緩落下的紫衣仙子,抱著已經幾乎沒有重量了的人兒,白衣泣不成聲,隻有顫抖的輕撫仙子蒼白的臉。仙子緩緩抬眼看著白衣吃力的說:
“師父不哭,煢兒有事相求!”
白衣泣聲回道:“煢兒且說,師父必為你辦到!”
仙子顫抖的從懷裏掏出一片黑玉葉子,放到白衣手裏
“煢兒此去,來世怕記不得許多事,還請師父代為保管,等煢兒記起往事,再交與煢兒可好?”
白衣緊握黑玉葉子答道“為師定為煢兒好生保管,煢兒放心且好!”
仙子聽罷微扯嘴角,往北看著那個一直喊著‘煢兒’並不斷想要掙脫紫色帶子的男子,心中默想“對不起,兮哥哥,不要掙了,那帶子可是我專門為阻止你製的!我可是天地間唯一能阻攔你的人!你忘了嗎?”隨即抬手想要製止可是卻已經抬不起手來,她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消失的腳,回眸笑著看著白衣“師父,接下來的百年,有勞您和如火師父守著了。”話音剛落,還沒等白衣回答,她便消失變成一塊紫玉,落在了白衣手裏,隨著她的消失,紫光也慢慢消末,透出灰沉沉的天來。
仙子消失後,北方攔著黑衣男子的紫帶也消失了,男子轉瞬來到白衣身邊,淚流滿麵的呆呆的看著白衣手裏的紫玉,沒有了紫衣仙子的屏障,北方的淡黑頂破攔著它的淡藍隨著男子的淚夾著冰雹鋪天而來,冰雹砸的凶猛眾仙隻好施法護住自己。白衣和紅衣沒有理會黑衣男子,也沒有理會隨之而來的冰雹,帶著紫玉緩步離開去了,隻留下一眾施法擋著冰雹的眾仙,和衣袂冰雹中飄著的淚眼婆娑望著他們離去的黑衣男子…
又是一年春色來,無極山下一片蔥綠點綴著各色嬌弱的野花時不時供蜂蝶歡舞美不勝收,和山頂的一片素裹對比鮮明。
無極山頂,白雪終年,今春還是沒有消融,依舊被密繞的雲霧藏裹與凡人難以登頂的山頭。和這白雪一同被藏裹的還有一白一紅倆仙人,終日坐在一個半堵住的山洞口,和著簌簌而下的白雪鼓瑟吹笙、撫琴舞劍,倒是給這沒有生氣的雪窟平添了不少生機和色彩。時光流逝的到底太快,算來這兩仙人來此處就要百年了,雪中火紅的仙人依舊在飛舞,好像要與雪融為一體,隻剩明媚俊臉可以辨識的白衣仙人還在撫琴,可總覺得他們馬上就要消失一般,總是怕第二天一覺醒來再看時唯剩簌簌白雪,靜默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