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是一片熟悉的黑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絕歌用力地睜開了眼睛。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感受著身下的顛簸,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不是去追花夕苒了嗎?”
齊戰燕沒有說話,默默地瞥了夜絕歌一眼,言語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怒意。
“你不是說自己沒事的嗎?若是那人不是花夕苒,怕是就要乘人之危了吧,一刀結果了你了吧。”
是這樣的嗎?
夜絕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從馬車的座椅上手腳不太麻利地坐了起來。
“……可是,當時我是從脖子後麵感受到的痛感啊。”
一直以來對齊戰燕的信賴讓夜絕歌沒有立即開口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但她也隻不過是稍稍地猶豫了一會兒,就開了口。
齊戰燕又看了夜絕歌一眼,因為這一次看的時間比較長,夜絕歌總算是看清楚了他眼裏的神情,那是————無奈?!
“如果花夕苒出門的時候都不帶點人,那她這麼多年的閣主就白做了。更何況,她要來的是這麼危險的地方。”
或許是真的對夜絕歌的智商太無奈了,齊戰燕難得地多說了一些話,隻不過……這話聽上去卻是不怎麼悅耳。
夜絕歌撇了撇嘴,沒有再多說什麼。
齊戰燕也沒有說話,這幾天夜絕歌出了事,他都沒有好好地睡過一覺,再厲害的人也是撐不住的。
所以此刻他輕輕地倚著身後的靠背,閉目養神。
大概是過了一刻鍾左右,馬車外的聲響大了起來,馬車行駛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最終是停在了城中的一座豪華的府邸前。
駕駛馬車的是齊戰燕的人,見主子沒有動作,輕輕地撩開了門簾。
夜絕歌用手指指禁閉著雙眸的齊戰燕,把芊芊細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那個侍衛立馬理會了夜絕歌的意思,輕手輕腳地放下門簾,對站在府邸前等候的知縣的身子稍稍僵了一下。
既然他能夠在這種絲毫不顧王法的地方坐穩了知縣的位置那麼久,就說明他還是有點手段和本事的。
如果今天來的是別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敢這麼掃了他的麵子,他也是萬萬不會容忍的。
可是偏偏今天沒有給他麵子的就是這個被稱作“不敗戰神”的燕王齊戰燕。
一個齊戰燕就有的他受的了,更何況這馬車裏還坐著一個據說根本不用出手就能夠讓對手投降的奇女子——夜絕歌。
那他也就隻好幹站在這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