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貪官,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貪第一筆錢的時候,會膽顫心驚,發現沒事兒後,便大喜過旺,以後便膽子越來越大,每貪一筆錢,都會安慰自己沒事兒。但貪到一定程度,他們又會膽顫心驚起來,總怕有一天會事情敗露。歲數大的,便盼著馬上退休,歲數小的,則徹夜難眠。到了危機關頭,他們都會選擇一條路,那就是脫身。貪官脫身之術有種種,這一回說的是一個貪官想用“假死術”脫身,沒想到脫身不成,反倒栽到了自己女兒手裏。
這年署假,已上大四的珍妮和瑪麗來到了她們向往已久的清揚湖畔。在來之前,她們已經商量好了,在清揚湖好好玩上幾天,然後就一起回江城。珍妮的爸爸龍天海是江城市副市長,她們要去找龍天海,請他幫忙說句話,讓她們參加秋天舉行的公務員考試。珍妮和瑪麗都是學法律的,她們想在法院或檢察院謀一份工作。
清揚湖的夏天潮濕裏帶著一股悶熱。珍妮和瑪麗劃著一條小船在湖中穿梭,她們一麵欣賞著湖光山色,一麵用微型攝像機互相拍照。當她們的小船劃到仙人橋邊的時候,一艘快艇從她們身邊飛馳而過,快艇激起的水花濺了她們一身。瑪麗小聲罵了一句:“這家夥,太野蠻了!瞧把我新買的連衣裙都弄髒了,真掃興。”珍妮停下攝像機:“算了,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回賓館吧。”說著話,兩個人就上了岸。
到了岸上,瑪麗攔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上車直奔賓館。到了賓館門口,兩個人剛要往賓館裏走,瑪麗突然覺得肩頭一沉,回頭一看,見一個留著卷毛頭的小夥子正在搶她背著的挎包。瑪麗一聲尖叫:“來人呢,打劫呀!”瑪麗一邊喊,一邊跟“卷毛”奪包,可她哪裏是“卷毛”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讓“卷毛”把包搶走了。等巡警聞聲趕到,“卷毛”已經三拐兩拐就消失在了胡同裏。瑪麗急得直跺腳:“哎呀,這可怎麼辦呢,包裏裝著咱們的學生證呢,沒有學生證,咱們住不了賓館呀。”巡警說:“小姐,你別著急,說說搶你包的人是什麼特征,我們會全力幫你找。”說著,遞給瑪麗一張名片:“這上麵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瑪麗接過名片一看,這個巡警叫常鋒,長得挺年輕,看樣子也剛參加工作不久。瑪麗點頭:“那就太謝謝你了,我們現在就有困難,你幫我們跟賓館說一聲,讓我們先在這裏住下吧。”巡警說:“沒問題,這個好辦。”說著,就帶著瑪麗和珍妮進了賓館。
很快,常鋒幫瑪麗和珍妮辦了住宿手續,兩個人找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就和常鋒分手了。常鋒走了之後,瑪麗一縱身就躺到了床上:“哎呀,丟了一個包,認識了一個帥哥,有所失也有所得,嘻嘻……”珍妮白了瑪麗一眼:“你呀,又沒正經的,人家沒準早就結婚了呢,沒你的份了。”瑪麗挺自信:“不會,我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得出,他還沒談朋友呢,因為,他對我有點……那個……”珍妮坐到床上,把攝像機打開:“算了,別臭美了,還是看看咱們拍得錄相怎麼樣吧。”說著,就把錄相帶倒到了頭,開始自我欣賞起來。看著看著,珍妮突然大叫起來:“呀,殺人了!”瑪麗嚇了一跳:“你胡說什麼?哪殺人了?”珍妮臉色慘白:“這錄相裏殺人了,你看!”瑪麗趕緊湊過來看,一看,果然見一個小夥子正從快艇上將一個人投進湖裏,然後開著快艇飛快進逃走了。瑪麗想起來了,那個小夥子就是開快艇濺她一身水的那個人,看來這家夥是個殺人凶手!瑪麗驚慌起來:“咱們無意中拍到了投屍鏡頭,這可怎麼辦呢?報警?”珍妮搖搖頭:“不行,咱們隻拍到了那個人將一個人往湖裏扔,可那個被扔的人是不是死了,咱們還不知道,如果人家不是殺人,咱們不是誣陷嗎?”瑪麗一聽,也是,就問:“那咱們怎麼辦?”珍妮把攝像機放好:“咱們先看看再說。”說著,就打開了電視。這時,電視裏正在播著一條新聞:“各位觀眾,一個多小時以前,有人在清揚湖仙人橋下發現一具無名屍,據警方透露,死者為男性,45歲左右,死亡的原因是溺水而死,死亡時間在四個小時之前,從死者衣著分析,該男子可能是來清揚湖的遊客,因在湖中遊泳不甚溺水而死,希望各地遊客在清揚湖遊覽時千萬不要隨意下水遊泳……”隨著播音員的播報,電視上出現了那個穿著泳裝的男人的屍體。當鏡尖搖到那名男子臉部的時候,珍妮驚得捂住了嘴巴,這個人怎麼那麼象自己的爸爸龍天海呢?不可能,絕對不是爸爸!珍妮馬上抓起電話,往家裏打電話。電話響了好長時間,沒人接。珍妮又把電話打到市政府,辦公室的人說,龍市長出差了,具體去了哪裏,沒人知道。珍妮一聽,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爸爸去哪了呢?難道他出差來了清揚湖?那個淹死的人是他?不會的,絕對不會!
珍妮馬上打電話找常鋒,說有急事請他幫忙。常鋒接了珍妮的電話之後,馬上來到了賓館。一進門,珍妮就說:“常警官,我有事求你幫忙,你能不能帶我到公安局,讓我看一看那個被淹死的男人?”常鋒一愣:“你看他幹什麼?他和你有什麼關係嗎?”珍妮說:“我看他和我的一個親戚長得挺象,我想看一看,確認一下。”常鋒一聽:“要是這樣的話,我倒可以帶你去,現在公安局正愁無法確認死者身份呢。”說著,就帶著珍妮和瑪麗來到了公安局停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