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是風嗎?”那獄卒在原地楞了一會兒後,佝僂著的背似乎挺直了些:“有意思,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這麼輕易地死去,我要慢慢地折磨你們,包括你們的靈魂。”
很久,那獄卒有些不明所以的聲音再度從昏暗的牢房中響起。
雖然牢房外的圍牆足有許銳身高的四五倍,但這依舊無法阻止新晨的陽光照遍高牆內的一切。
感受著那有些灼目的陽光,許銳先是閉了會兒眼,緊接著便看到有十六七個穿著和小法師一樣,早已被染成血色囚服的人,但這些人與小法師維迦所不同的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目光呆滯,就好像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在高牆圍起的大院中來回走動。
“維迦,我們要怎麼做?”環顧了下四周青灰色的高牆以及那正中間的巨大鐵門,許銳頓時有些絕望起來,作為一個正常的地球人,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這樣的銅牆鐵壁中逃出去,可他也絕不能放棄希望。
“我們?我們先聽那獄卒的話好好幹活,等待機會,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小法師的目光有些閃動,但從他的聲音中卻能感受到一種難以動搖的堅定。
許銳所在的這座監獄在諾克薩斯至少有百年的曆史,所以隨著時間的流逝,即便是所謂的銅牆鐵壁也難免會有破損,而許銳和維迦的工作便是負責修複這些破碎的牆屋,比如挖泥土、搬磚頭之類的工作。
但初次來到這裏的許銳又怎會受得了這份幾近屈辱的痛苦,尤其是自己一邊搬著磚頭還要一邊挨著那獄卒不斷抽過來的鎖鏈,盡管那鎖鏈總是莫名其妙地抽空,可那個典獄長,同時也是這座監獄中唯一的獄卒,卻更加感興趣起來。
那獄卒剛開始的時候每個人都打,到最後卻隻打許銳一個人,而許銳也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那鎖鏈快要打在自己身上時,隻要自己念頭一動,原本飛抽下來速度極快的鎖鏈便會忽地停滯一下,然後慢慢地打在他的身上,倒也不算太痛。
可許銳依舊不能忍,因為在原本世界長大的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待遇,於是當那獄卒的鎖鏈再度抽下時,他忽然反手握住了鎖鏈,並死死地掙著一動不動。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驚呆了,十幾個人同時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許銳,但緊接著便又都充滿了戲謔的神色,因為許銳的動作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陌生,這裏的一大半人,雖然方式不一但也都曾像許銳這般反抗過,隻不過他們最終的結果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那獄卒見許銳竟然向自己反抗,眼中也同樣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倒不是因為許銳的反抗而驚訝,而是因為當許銳握住他鎖鏈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害怕的感覺,他甚至差點就鬆開了自己的手掌。
“銳,你不要衝動,那個人很強,而且我們的手腳都被鎖鏈鎖著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看我身上的傷疤,便是與他對抗的結果……”說著維迦便伸出自己那布滿疤痕,就像是爬滿了毒蛇般的手臂。
許銳看了一眼維迦的手臂後,頓時後背一涼,在地球長大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且殘酷的疤痕,這讓他又想起了昨天維迦跟他說過的話,許銳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他隻是看不慣獄卒的做法,但如果反抗能打得過的話還好說,打不過的話下場多半和昨天的維迦一樣。
又看了眼今天剛被那獄卒戴上的鎖鏈後,許銳慢慢地鬆開了手,此刻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那獄卒的對手,便隻能任由那獄卒的鎖鏈抽打在自己的身上,而他的心中則萬分不甘地呐喊著:“可是他隻有一個人!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們十幾個人,隻要我們大家一起反抗,就一定能打敗他!”
“那些人是不會幫我們的,他們已經沒有了靈魂,在這個地方就是行屍走肉……”
勞累一天後的許銳和維迦終於吃到了今天的第一頓飯——有些發臭的汙水和已經發黴的饅頭,而因為饑餓的原因,許銳竟然像維迦一樣一口一口地向那饅頭咬去,而就在這時,天忽然暗了!
是那種很突兀的黑暗,就好像誰把“太陽燈”關了,緊接著又打開了大風扇,於是狂風肆虐,雷聲夾雜著閃電隆隆響起,看到這一幕的維迦整個人立刻激動起來,他迅速地坐起,看著那不斷落在地麵上的巨大水花,興奮著道:“快,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