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沉默了。
慕橙看了老伯的反應後就知道老伯心中所想,沒想到在現代小孩都懂的最基本的禮貌,在這裏居然有這樣的效果。
慕橙也是醉了。
於是,聲音更輕的再問了一聲:“您好!老伯,看到這裏擺攤的慕千山了嗎?”
老伯回神:“不知姑娘找慕郎中有何事?”
慕橙擔憂的說道:“他是我爹,已經有五日沒回家了,我和娘甚是擔憂。”
老伯聽完後,忙把她拉到旁邊的角落裏,充滿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姑娘,你是慕郎中家的吧?趕快走吧!不要打聽了,你爹攤上大事兒了,他惹怒了咱們縣太爺的公子,已經被關到縣衙五日了,可能凶多吉少,你還是快走吧,咱們老百姓惹不起。”
聽了老伯的話,慕橙臉色忽變,爹是一名沉著穩重的人,絕不可能會和縣太爺的公子有什麼瓜葛,果然,老伯見剛剛還一臉淡然的女子,臉色忽變,又道:“五日前,慕郎中剛來到此處擺攤不久,有一名打扮的十分花哨的女子來找慕郎中看診,慕郎中診完脈後發現該女子得了花柳病,於是就告知了此女子。”
誰知,此女聽完後勃然大怒,說慕郎中冤枉她,還說慕郎中貪戀她的美色,她定要找人來找他算賬。
待女子慌忙忙走後,周圍都是貧苦人家的小販,大多數受過慕郎中的恩。試想,生在這亂世,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老百姓,平常吃不飽,穿不暖,誰還有多餘的閑錢看大夫?所以慕郎中成了這些人的救命草,大家都極力的勸慕大夫趕緊離開。
慕千山也深知其道理,正準備收攤回家,就看著那邊來了一群人,隻見一身華服,一臉痞相的縣太爺公子徐淨帶了五六名手拿木棒的護院圍了過來,旁邊還跟著剛剛那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見此時此女子正抽抽噎噎的哭泣,指著慕千山道:“徐公子,就是這名色膽包天的假郎中,以行醫之名,企圖貪戀奴家的美色,你一定為奴家做主。”
說完後,又以帕掩麵,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許公子看到後,心都要碎了,這可是蝶花樓的花魁娘子花蝶兒,也是自己的新歡,正準備把她抬進門當自己的十七房小妾,誰知竟有此等大膽之徒肖想自己的寶貝兒。
於是,許公子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慕千山押到了衙門。
??????
了解了事情以後,慕橙臉上不見喜怒,隻是向老伯道了謝後匆忙離開。
慕橙並未直接去往衙門,而是來到了一家成衣鋪,購置了一件普通青灰色長袍,同時做了簡單的易容,不一會隻見街上多了一名普通的小公子,而他去往的地方正是同子縣衙。
不錯,此時去往縣衙的正是喬裝的慕橙,根據老伯的敘說,判斷縣太爺公子徐淨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色鬼,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男裝比較好。
街上叫賣聲不斷,但是行人卻很少,周圍的小攤雖然琳琅滿目,但是停留的卻沒幾人。因為心裏想著事,慕橙更無心搭理,隻是,快到縣衙時,卻看見本該冷清的衙門口擠滿了人,隻見圍著的中間一塊大木板立上寫著“同子縣征兵處”。
慕橙的心撲通跳了,那是一種熱切的渴望。但是,此時,這與她無關,她有原主的義務與責任。
無心周圍的吵嚷聲,慕橙直接敲響了旁邊的大鼓。
正在大家吵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忽聞鼓聲陣陣。吵嚷聲沒有了,大家都靜靜的望著那個一身布衣,長相普通到即使丟到人堆中都找不到的少年。
似乎想象不到,看著如此單薄的少年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能?不,應該說是敢將衙門外的大鼓敲得振地有聲?要知道,身在這樣的亂世,老百姓與官府對上,隻能是以卵擊石。
這時,縣衙內走出兩名身穿衙役服飾,頭戴衙帽的二十來歲的衙役,其中一名衙役左手拿著佩劍,右手指著慕橙道:“大膽,賤民,立即放下鼓錘,饒你不死。”說完,隻見衙內又走出五六名衙役,居然不問青紅皂白的把慕橙圍在中間。
慕橙依言,停止擊鼓,轉過身看著身旁兩名狗仗人勢的衙役,再撇了圍著他的衙役,不見慌亂,卻一身不吭。兩名衙役本想嗬責慕橙,並將他關起來,誰讓他打擾了他們好事兒。但卻對上一雙寒冷刺骨的雙眼,這是一雙連縣太爺徐大人都不曾有的一雙凜冽的雙眼,兩名衙役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後又感覺自己是官,他是民,怎敢與自己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