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西門賜回到衛莊園裏時,一抬眼就看見了端木茜茜板著臉坐在草坪裏,身後的侍女們也紛紛對他怒目相對,其中一人還拎著一根藤條。
在端木茜茜的藤條下,西門賜很快便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轉運地點、過程、方式,甚至還包括了委托水果商將部分鹽券存進主據點票券總行的事,不過他死活都說不出離塵子在主據點的住址,好在他還能夠咬牙死扛說離塵子是去辦事,並不斷的用話語暗示端木茜茜離塵子實際上是去治病,一名聽出了話裏意思同時又對無上神教有點了解的貼身女奴湊到端木茜茜耳邊說了幾句話後,端木茜茜這才相信離塵子真的是去無上神教治病。
端木茜茜相信了這一點後落下了淚水,因為她想起了前些天西門賜忽悠她的一句話:“主母,先生臨走時說,不想讓你看到他最為憔悴的時刻。”這句堪稱神來之筆的欺騙當時所起的效果並不大,但在今天,卻是最好的印證。夫主,您對我太好了,連這樣的小細節您都考慮到了呢,端木茜茜在心裏對離塵子說道。
“既是如此,夫主一定急需費用,你這無用的奴才,卻還為什麼要降低利潤?”端木茜茜擦完淚水後問道。
“主母,這可都是先生的安排。”西門賜連忙答道。
“我不信!”端木茜茜再次舉起了藤條。
第二天,美豔絕倫的端木茜茜領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來到了百果園鎮,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西門賜則委委屈屈的跟在了最後。在見識了端木茜茜的霸道和強硬後,大部分水果商選擇了屈服,不過他們表示不再幫助把鹽券存在票券總行,因為水果價格上浮到這個程度後,他們與衛莊園之間的合作用現券結算更便利,至少可以免除路途上的費用和風險。一小部分水果商則很幹脆的中止了與衛莊園的合作,不過端木茜茜可不在乎這些,她立馬就找到了足夠的小商人填補了進來。
接著,端木茜茜決定去產地走一遭,因為她認為,光提高價格還遠遠不夠,增加轉運的數量對於收入的提高幫助更大。
以傭兵崗為指揮部的破壞、幹擾獲得了空前巨大的成功,除了在灼日柵欄分據點和彤山分據點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亂後,它還讓黑水分據點商貿停擺了。這件非同尋常的事情成為了一個導火索,在事情傳開後,混亂籠罩了半個離蕪高地:暗月組織分散在附近區域的成員聽聞消息後將其視作了一個信號,竟然紛紛跳出來進行破壞行動以呼應傭兵崗,離蕪高地的一些私人武裝、劫匪群體也紛紛加入了破壞、劫掠的序列,數天內,黑水分據點、彤山分據點和灼日柵欄分據點紛紛中招,駐軍傷亡與日俱增,民眾的安全感卻每況愈下,許多畏懼爆發大規模戰爭的民眾開始自發的從分據點裏撤離,而更多鍾情於趁火打劫的悍匪刁民則抗著槍支潛入了分據點內……
澹台無傷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但他能猜出外麵一定已經陷入了暫時的混亂,新軀體的記憶輸入已經完成,思維調試也已經進行到了尾聲,這意味著這具軀體還未睜開眼睛,就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不用像端木茜茜那樣陷入迷茫和依賴大腦自行完成信息重組。
女扈從的便捷指令也已經輸入了大半,在她醒來以後,她將會成為隻對新澹台無傷言聽計從的殺戮機器,以及性奴。澹台無傷很樂意這樣做,因為女扈從的軀體很美,如果不是現在的他無能為力,絕不介意現在就跳進營養槽裏占有她。澹台無傷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拓跋小花,也給自己的新軀體起了個名字,叫拓跋九錫。
午夜來臨前,拓跋九錫從營養槽裏坐了起來,掃視了周圍幾眼後,他微笑著站了起來,走向了同樣微笑中的澹台無傷。
“這感覺很奇怪,我明明知道你跟我是同一個人,但是還是覺得你很陌生。”拓跋九錫對澹台無傷說道。
澹台無傷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感覺與你一樣,不過我還是能夠很好的區分你我,至少,你要比我高半個頭,我調整的,還滿意吧?”
“如果不介意,把你身上的袍子給我,因為你很快就不需要了。”拓跋九錫眼珠一轉,笑盈盈的對澹台無傷說道。
澹台無傷臉上的笑容一滯,心裏下意識的升起了一絲慍怒,不過再略略想過之後,他還是痛快的脫掉了自己的袍子,遞了過去。
“穿著衣服的感覺不錯,哦,我差點忘記了,你一般隻穿袍子和靴子,抱歉,看來我還得去找一條褲子。”拓跋九錫接過袍子後,微笑著說道。
澹台無傷從拓跋九錫的眼眸裏看到了一絲嘲笑,怒火一升,右掌便揮向了還拓跋九錫:“你就是我,嘲笑我就是在嘲笑你自己,知道嗎?”拓跋九錫輕描淡寫的擋住他的手掌後,臉色沉了下來,細細咀嚼完澹台無傷的話語,他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澹台無傷,我承認,這具軀體的記憶是你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做你,你別否認,你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混蛋!”澹台無傷不假思索的踹向了拓跋九錫的腹部,“難道你就不是我了嗎?”
“不,真的不是。”拓跋九錫將手一折,抓住了澹台無傷的腳腕,說道,“你想的不夠明白,我來告訴你,澹台無傷,自從我睜開眼睛的這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你了,我隻是擁有你的記憶而已,我,是拓跋九錫,也會永遠記得你,但是,永遠都不會再是你了,澹台無傷,將永遠消失掉,這是你的初衷,也是我的想法,所以,你應該能接受的。”
“你就是我。”澹台無傷的嘴唇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你就是我,永遠是我!”最後一句,他甚至是吼出來的,因為他剛才在腦海裏升起了一個恐怖的念頭——澹台無傷馬上要死了,而擁有澹台無傷記憶的拓跋九錫卻不承認自己是澹台無傷,那麼,是不是就代表著,自己真的就要消失了。
“不,我不是你。”拓跋九錫的嘴角揚了起來,“我能猜出你現在一定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很討厭你,告訴你,澹台無傷,必須得死,我拓跋九錫,才會很好的活下去,以後的生活,跟你沒有絲毫的關係了,聽懂了嗎?”
“你!”澹台無傷眸中怒火一冒,右腳閃電般踢向了拓跋九錫的下巴。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一連數聲清脆的骨折聲中,澹台無傷悶哼著落回了地麵,瘦削的身子劇烈的戰抖著,卻再也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別這麼瞪著我,這是你自己的計劃。”拓跋九錫笑著把澹台無傷從地上抓了起來,隨手一抖,澹台無傷的身體裏再次傳出了密集的骨骼斷裂聲,“這還是計劃中的部分,以你的戰力,至少還可以堅持上幾個小時才會死,對吧?那麼,我該告訴你一些事,你的癖好,又回來了,跟以前一樣,看見瘦削的男性軀體便會不由自主的產生衝動,所以……”
“不!”澹台無傷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你最好抓緊時間再感覺一下什麼叫活著,因為你就快要死了,別埋怨我的粗魯,我隻不過是你完美的複製。”拓跋九錫冷笑著說道。
……
三天後,傭兵崗被軒轅易和軒轅鐵胄聯手摧毀,大部分暗月組織的成員被擊斃,與他們一同飲恨的還有那些劫匪、私人武裝。
暗月組織殘餘的成員逃回了主密室裏,然後他們便發現了負責人澹台無傷的屍體,從屍體上的傷痕來看,澹台無傷是在遭到連續的強暴後被人擰斷頸骨殺死的,信使把情況彙報連同戰況一起送到暗月嶺。暗月組織的主導者雷霆大怒之後又不得不放棄了追查——因為下達攻擊命令的澹台無傷已經死了。
這個詭秘的事件導致了暗月組織對離蕪高地近半區域的監控失效,同時還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當軒轅鐵胄與軒轅易收兵的時候,拓跋九錫和拓跋小花正行走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上。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主人。”拓跋小花問道。
“去主據點,我聽說,那是最適合強者逗留的地方。”拓跋九錫笑盈盈的答道。拓跋小花點了點頭,眼眸裏充滿了期待。
“你還記得一個叫離塵子的人嗎?”拓跋九錫問道。
“記得,是他剝掉了我的衣服,把我當成誘餌放在了石灘上。”拓跋小花的眼裏又掠過了一絲恨意。拓跋九錫瞥了拓跋小花一眼,冷聲說道:“如果遇見他,你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