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低階的藥水效用雖是不錯,但越往上走,成功的概率就越低,複仇嶺內的高戰力都是經過基因調整的胚胎培育出來的,一‘出生’就擁有極高的戰鬥天賦,如果藥水能做到這一點,我們還用這麼費力的去從各大勢力裏培養盟友嗎?”傾城笑著答道。
離塵子點了點頭,略微猶豫了幾秒鍾,笑著問道:“傾城,你今天把這麼多的秘密泄露了出來,難道沒有違反十誡嗎?”
話音剛落,傾城便不輕不重的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嘟著嘴嗔道:“你還說,按照十誡規定,人家早都不是至尊了。”
“難道你們還有這種規定?”離塵子忍不住回身問道。
“那當然,這是為了保證基因的完美,便宜你了,要知道我可是複仇嶺這一代中基因最完美的一個呢。”傾城摟住了離塵子的脖子,笑盈盈的說道,“不過,我不後悔,隻是,稍微覺得你的妻子多了一點,還有,似乎洛神也對你有那個意思,你是怎麼想的,能說說嗎?”
“啊,這個啊,先談正事吧,好嗎?”離塵子連忙岔開了話題。
……
飛艇起降區域內,密集的槍聲幾乎響成了一片,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出現減緩的跡象。
“他們怎能有這麼多的彈藥?!”衛成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將身子略微縮了縮。同樣把身體藏在飛艇起落架隔板邊的衛月白了他一眼,大聲說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從交火到現在,你的嘴就沒停過。”
衛成嘿嘿的幹笑了兩聲,湊到衛月耳邊說道:“我這是堵著氣,居然打我們的伏擊。”
“再正常不過了,如果是我,我也會在這附近埋伏的,也不知道那幾名偵查兵怎麼察看的,居然說沒有任何發現。”衛月心裏也堵著氣,半個多小時前,她奉命率領兩百士兵和二十名副機師迂回進了這裏,本以為能夠順利取回飛艇,卻不料剛一靠近飛艇便迎來了雨點般的子彈,除了一開始因猝不及防而被打死的三十餘名士兵,剩下的人已經硬生生的被壓製半個小時,好幾次強行進攻都被狠狠的打了回來,別提有多憋屈了。
“他們的槍支射程比我們遠,而且似乎算計好了我們可能的藏身位置,早已做好了交叉火力點的布置。”衛成忍不住提醒道。
“這還用你說。”衛月瞪了他一眼,也不管在黑夜裏他能不能看見,“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得想辦法衝出一部分人迂回到他們的側翼才行。”
“哪兒是側翼呀?”衛成差點沒怪叫出聲,這四麵八方的崖壁、山頂甚至峽穀底部都在閃耀著槍焰,子彈嗖嗖嗖的一個勁亂飛,先前試著衝鋒的兩支十人小隊剛一開火就被射成了二十具屍體,就連像現在這樣蜷著身子躲藏都凶險萬分,更別提什麼迂回、側翼了。
“找呀!徐祖蔭和蕭琅琊冒著這麼大的危險把那支敵軍引往他處,難不成我們就這麼退回去?另外,除了衝鋒外,還能退得了嗎?你還跟你小時候一樣怕死!”衛月氣呼呼的說道。
“誰怕死了?!剛才我還給你擋了一槍呢!”衛成連忙分辨道。
“什麼擋槍呀,那根本就是一顆彈射變軌的流彈!”衛月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不湊巧才打在你身上的。”
衛成見衛月不領情,也覺得有些委屈,囁嚅著嘴唇剛想再說點什麼,便聽到頭頂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倆別再爭了,衛月的計劃行不通。”
“端木媽媽。”衛成驚喜的喊道。
“是我。”端木茜茜從艇身上滑了下來,衛月連忙往旁邊略微讓了讓,問道:“端木媽媽,您怎麼來了。”
“我可是來看著你倆的。”端木茜茜被衛月二人叫得心裏甜滋滋的,“我剛才在飛艇頂部觀察了很久,敵人的火力點設置的不錯,雖然我們可以依靠黑夜掩護移動,但隻要暴露在空曠區域,就必定會吃子彈的。”
“端木媽媽,你戰力這麼高,難道不能衝上去幹掉他們嗎?”衛成的話音剛落便被衛月踹了一腳,他的話雖是不錯,但是衛月覺得讓長輩去冒險,似乎很有些不妥。
“來不及了,我一開始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敵人隻是遠遠的衝著我們射擊,而不是圍上來,但剛才看到我們左側方的敵方火力點變更位置後,我才知道敵人壓根就隻是想壓製我們,然後等著那支奇怪的小隊回來收拾我們。”端木茜茜很篤定的說道。
“那怎麼辦?”衛月自然相信端木茜茜的判斷。
“我可以掩護你倆全速突圍,可是這些兵就隻好舍棄了。”端木茜茜答道。
“不行的,端木媽媽,我是他們的長官,這種事不能做。”衛月連忙說道。
“我很肯定,那支奇怪的小隊正在靠近,所以徐祖蔭那邊的情況也絕不樂觀,我是你們的媽媽,要對你們的安全負責,也隻對你們的安全負責。”端木茜茜認真的說道。
“端木媽媽,我不會跟著你突圍的,我要留在這兒,跟我的士兵們在一起。”衛月說道。衛成略微猶豫了幾秒鍾,也表態說會跟衛月在一起。
“你倆怎麼跟你們父親一樣強呀?”端木茜茜蹙了蹙眉,突然回想起了許多年前在蒼寂冰原的那一幕。
“端木媽媽,這不是強,而是原則,父親就是這麼教育我們的。”衛月很認真的說道。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那個方向的敵人已經停火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那支小隊已經來了。”端木茜茜有些著急起來。
衛月握緊了手裏的槍,說道:“端木媽媽,您離開這兒吧,我倆知道那支小隊很怪異也很凶殘,但我們不能放棄陣地,這兒的飛艇雖然已經被破壞了動力中樞,但它卻不是不能修複的,而且我相信,隻要我們能堅持一會兒,徐祖蔭就會率領部隊過來救援,到時候我們前後夾擊,敵人一定會潰逃的。”
“潰逃?”端木茜茜苦笑著搖了搖頭,暗軍陰魂襲擊隊尾的情狀她看得清清楚楚,雖然因此得出了自己的速度可以完全拉開距離的結論,但也清楚,對方的攻擊方式是自己無法抵擋的。
“嗯,潰逃,我們不怕死,那麼,敵人就會心驚膽戰。”衛月說道。
“這也是你父親教的?”端木茜茜好奇的問道。--
“不,是他的一個朋友,呼延刃教官。”衛成插嘴答道。
“那你們父親有沒有教過你倆要聽長輩的話?”話音剛落,端木茜茜的雙手便閃電般的斬向了二人的側頸,衛成衛月二人當即暈倒,眼疾手快的扶助二人軟倒的身體後,端木茜茜撇了撇嘴,說道:“你父親一定沒教過你防備這個。”
抓緊二人的腰帶後,端木茜茜輕盈起身一躍,竟是拽著二人縱向了背後的飛艇艇身,力道即將用盡時伸腿在艇身上狠狠一踢,又將身形拔高了數米,如此兩三回後,便將二人送到了飛艇上部,這兒相對來說要安全不少,至少在天亮以前是這樣的。
“還是這兒空氣好些,你倆就先睡一會兒吧。”端木茜茜自言自語道,她已經受夠了飛艇邊彌漫著的屍臭味——它們源於白天被殺死在這兒的那些人。
我的能力,至多也隻能保護你倆了,那支小隊,不是我能抗衡的。端木茜茜在心裏暗自說完後,雙手發力一壓,將飛艇頂部的鋁製麵板按壓出一塊數平方米大小的凹槽,將衛月二人撥了進去。
十數分鍾過去後,飛艇起降區域傳出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端木茜茜輕輕的歎了口氣,因為她知道,下方的那些士兵,一個都活不了了。
槍聲漸漸平息了下來。趴伏在凹槽邊的端木茜茜凝聚目力掃視了一番周圍,又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打消了突圍的念頭,從隱約的人影來看,敵人似乎已經圍攏了過來,這裏雖是峽穀底部,但兩側的崖壁距離太遠,她根本無法做到從空中橫跨飛掠。
若是你二人的戰力再高一些就好了。端木茜茜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她很清楚,衛成和衛月二人的戰力不足以抵擋住那些子彈,這也是她遲遲不能下決心背負二人從地麵離開的原因,以敵人的火力密度,她一旦這麼做,衛成和衛月二人估計會變成兩麵血篩子,那樣,突圍也就沒有意義了。
我想不到安全的脫身辦法,隻好寄望敵人自動離開了,若是你們的父親在就好了,他這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端木茜茜一邊在心裏說著,一邊重新將臉貼緊了冰冷的麵板。
此刻,在距離飛艇起降區域十一千米外的某片山林裏,徐祖蔭率領著近六百名士兵邊打邊撤,這是唯一能減少傷亡的辦法,他不甘心也做不到把這些士兵全部丟在這裏。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軍隊呢?徐祖蔭的心在滴血。
始終跟隨在隊伍裏的蕭琅琊自一個小時前就沒有再開槍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槍彈是無法傷到這些家夥的,無論擊中的是什麼位置。
“蕭琅琊,你帶十名狙擊手趕回去報訊吧,我把敵人往西北方向引,記住,詳細彙報,若是基地沒有辦法消滅這小股敵軍,就不要派援軍了。”徐祖蔭躍到了蕭琅琊身旁疾聲說道。
“是。”蕭琅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