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秋,劍南城樹上的葉子泛起一片金黃,姑娘們不再穿著飄逸的長裙,也沒有哪個耕地的農民再穿著無袖的汗衫,金黃色成為劍南城白天的主打色,不過到了夜晚,它依舊和往常一樣,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即使是深秋,也無法遮擋人們對夜晚的熱情。
而翊王府的兩個在夏季種了傷的人,到了深秋也都稍稍有些好轉,司子翊已經將自己腿上的繃帶去掉了,傷口結的痂也早都已經褪去,他仍然和往常一樣坐在書房裏忙碌。婁寒則和懷孕的時候一樣,坐在輪椅上,一個新的丫鬟站在自己的身後輕輕的推著輪椅的車,帶著婁寒去荷花池旁邊的小亭子坐坐。
婁寒望著已經枯敗的荷花,不由得托腮,覺得無趣。身上的傷口也已經稍稍愈合,隻是表皮還有大量的紅腫,一個傷口紅腫也就罷了,那渾身上下的傷口都在紅腫,還不是跟沒好一樣。婁寒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皇上的狩獵比賽也沒去成,他們知道自己和司子翊受傷後還喬莊來到了劍南城來看望,待了日天便又快馬加鞭的回到了皇城,以免被有心之人發現。婁寒那幾日倒是挺開心的,因為終於看見了皇後,皇後拉著自己的手先是哭了半天,然後又把自己罵了半天,說怎麼那麼不小心之類的,隨即便開始憤憤。婁寒也隻能輕笑著撓撓頭,被自家皇後可愛的模樣給逗到了,情緒變化的可真快。
婁寒又歎了口氣,打了個哈切,近些日子晚上都沒有怎麼夢到原主寒兒在祁月國時候的事情了,也沒有夢到莫伯生用劍刺向自己,盧深趕來相救的事了。隻不過……婁寒心底裏十分的不安,自己失憶的現象越來越嚴重了,每天早上起來看見司子翊,自己都要看著他很長很長時間,才能反應過來,他是誰。以前都隻有短短的幾秒鍾,現在甚至都要好幾分鍾。司子翊也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認他認半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為什麼自己的腦子現在越來越糟糕了呢?婁寒滿腦子的疑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夫人,您是有什麼心事嗎?”身後的丫鬟微微含笑著,垂眸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婁寒。
婁寒頓了頓,抬起頭看著身後新來的丫鬟。
這個丫鬟是管家介紹過來的,據說似乎已經成過親了,隻不過丈夫在成親的那天晚上跟著別人跑了……婁寒頓了頓,為什麼會跟著別人跑,若是喜歡另一個女人,大不了再納妾便是?她轉過頭細細打量著身後的丫鬟,她的身材豐滿,前凸後翹,一頭黑發輕盈披在兩邊,模樣長得倒是好看,不過微微帶了些嫵媚的姿色,一襲紫色的長衣看著更加性感。婁寒愣住,這哪裏是丫鬟……這分明就像是窯子裏的花魁?
“你以前當真當過丫鬟?”婁寒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她微微的含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是在一個大戶人家給老爺做婢女罷了。”那女子笑的含蓄又溫柔,好看的讓婁寒移不開視線。婁寒頓了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