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蓮紫的腿上,側過臉看著一旁的篝火,火光在他深棕色的眸子裏閃爍著,篝火上的火星蹦躂著四濺,現在終於稍稍有些暖和了。蓮紫頓了頓,被盧深的疑問弄得有些頓口無言。
他是個失敗的人嗎,盧深從小沒有練過武功,築基很薄弱,可是在看到寒兒被祁月國的人們唾罵叛徒,被莫伯生打成重傷的時候,盧深就去找各種武功來學,最後選擇了一個命中率飛常準,殺傷力很高的武功來練,他把寒兒送到大宗後就一直在祁月國練功,從一個沒有築基過的柔弱書生,變成了練武的天才。他天生就有這樣的天賦,哪怕不是從小開始練,他都會學的很快。盧深不論走到哪裏,所接觸過的女子都會非常的喜歡他,他長相白皙無害聲音溫柔好聽,很受女子的歡迎,不論走到哪裏都會有女子忍不住多看他一眼!還會有很多人忍不住想要和他搭訕!搭訕厚就更加的沉迷於盧深溫柔的語言和態度中了。盧深的家裏還很有錢,以前再祁月國的時候,盧深是祁月國瞎想的兒子,而且自己本身也是個非常有名的商人,在州城原來的縣令還沒有失蹤的時候,盧深原本是州城最有錢的富甲,轉靠茶葉做生意,在州城可是有一定名氣的。蓮紫垂眸看他,他這算是失敗嗎?
如果不把婁寒加在其中的話,盧深可能是一個很多女子做夢都想要嫁的男人吧。
蓮紫淡淡淺笑著,看著他,隻可惜,他因為愛一個人,毀了他的所有。“你本應該是成功的,也本應該可以是幸福美滿的。”蓮紫彎著眉眼,笑的苦澀。
轉過頭看著篝火的盧深呼了口氣,慢慢的坐起了身。胳膊上又長又深的傷口還在慢慢的溢著血,疼的讓他臉色更加泛白了。可是盧深一直都沒有皺一下眉頭。盧深隻是垂眸淺笑著:“你知道,我是怎麼和寒兒認識的麼。”他轉過頭,眼底裏盡是溫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幸福的事情,讓他連身上的傷痛都忘記了。
蓮紫抬眼看著他的眼睛,心底裏一陣空洞,若是這雙眼睛裏的溫柔隻屬於自己,就好了……。她淡淡搖了搖頭,願意聆聽盧深所說的一切。坐在篝火旁的盧深伸出手,將自己冰冷的手烤暖,看著明亮的洞口,回憶起了以前和寒兒見麵的時候,和寒兒一起度過的每一段時光。
“我以前,是一個隻喜歡埋頭看書的祁月狀元,當時還沒有認識寒兒,我也隻有十七歲。你知道的,我爹他從小就讓我讀很多的書,他希望我能夠在朝中有一番作為,像他一樣輔佐皇上左右。”盧深說這話,眉眼溫柔的彎彎笑著,看的蓮紫入了迷,他的輕聲細語在山洞裏回蕩著,整個山洞都隨之溫暖了起來,雖然講的不是她和他的事,而是婁寒和他的事…… “可是我並沒有這樣的想法,我父親就是在朝中做宰相,我的姐姐是皇上的妃子,我的哥哥是皇帝的密衛,我身邊所有的人,都在圍著祁月帝轉,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確俸祿是十分豐厚的,而且我爹他貪汙受賄的錢也賺了不少。可是,這些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我整日被關在書房裏,讀些四書五經,讀些科舉要考的死書完全沒有任何的樂趣,我到現在都能把它們倒背如流,可是哪有有什麼用呢?能夠治理水災?能夠防止蠻夷入侵?並沒有這樣的作用,這些書,不過是些虛偽的假把式罷了。”盧深淡淡垂眸,看著眼前的篝火,眼底裏沒有任何的感情,對於所說的這些平淡,盧深隻能以平淡相迎。蓮紫聽的認真,就好像盧深所說的一切,就是她所經曆的一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