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永城裏麵怕是比她稍大的女孩都已經被扔入河中,所以才輪到可憐的她。小姑娘害怕至極,這樣的經曆,怕是她一生都無法忘懷。
“簡直是一群畜生!”婁寒氣憤地說道,同時深深地不解,“這些人如何能夠下去手?難道他們沒有兄弟姐妹,難道他們沒有兒女嗎?”
人在遇難時,更多的時候首先能想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不用說如今被丟下去的隻是別人的孩子。
真的達到了災荒之年,不論何種怪異的事情都會發生。司子翊輕描淡寫,就像說這尋常的事情,可是在婁寒聽來卻是如此地驚心動魄。
可氣惱也無用,最是應當生氣的人是那個巫師,想起他蠱惑,迷惑人的手段,婁寒便有一絲不自在。
“昨天我們下手太輕,應該將這人置於死地,讓他永遠不會出現害人。”話音才落,床上的英兒突然大叫一句:“娘親。”婁寒心中一驚,忙忙地站起,奔了過去。
英兒滿頭大汗,睜開眼睛看見她,不住地後退用被子抱緊自己,婁寒的笑容親切:“乖,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漸漸地,英兒回想起來昨天的事情,慢慢地放鬆了戒備,隻是依然警惕地問她自己的娘親在哪兒?
“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你娘了,隻不過現在她被許多人監視著,所以不能過來看你,等過了兩天,我們在想辦法叫她接來好不好?先睡一會。”
望著婁寒,之後慢慢地對她產生了信任,點了點頭,想著此時尚早,婁寒便讓英兒繼續小睡,溫柔細致地替她蓋好被子,隨後這才無奈地回到桌邊。
“我讓人將她們送出城,給她們銀子,讓她們在別處安家。”這是一個好主意,反正小女孩留在永城,也許早晚有一日,依然會被他們當做小新娘,丟入河中,難免一死。
婁寒同意。客棧裏麵不時地會有小二送茶水飯菜一類的,偶爾也會向裏麵張望,拖得越久,對英兒越不利。
捱到晚上的時候,婁寒便讓暗衛們強行將夫人帶來,幾人護送著讓她們母女兩人從容地離去。
這一天的白天,她們發現果真熟司子翊所料,城中男孩子居多,打聽起來,那些女兒被用來祭神的人淚眼婆娑,可是說起昨晚一事,她們又義憤填膺。
說自己的女兒已然犧牲,但是輪到別人的女兒的時候,她們卻天降貴人。司子翊和婁寒怕被人認出,已經換成百姓的衣裳,裝作討水喝,進到尋常的一戶人家裏。
司子翊臉上沾滿胡子,婁寒更是將自己的臉畫得一片慘淡,哪有之前自己美色的一二。昨天晚上也是在百姓當中被他們叫做妖女,但是事後,百姓們卻依然覺得自己是她們的貴人,這實在是出乎婁寒的意料。
就連昨天被眾人大叫著妖女,想著丟起石頭砸在自己身上的那種鬱悶感,也消失無蹤。其實,並不是所有的老百姓都是這樣的。